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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九郎低笑出聲。

他輕輕笑著說道：&ldo;原來，柳文景不叫柳文景，而是叫柳婧，也不是男的，而是女子？&rdo;

他說出這話，是要她再次肯定一番。可柳婧就是不想回答，於是她把臉埋在他的下裳處，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裝死。

這一次，鄧九郎卻不逼她了。

他便這般蹲著，伸手著她的秀髮，他聲音特別，甚至隱隱流露出一股愉悅，&ldo;恩，你原來是女子啊。那你的妻妾，是怎麼回事？&rdo;

真是明知故問！

埋著臉，使勁把自個臉朝他的小腿上按著的柳婧，聲音甕甕的，&ldo;父親怕我誤了那些女子，讓買來的婢女假扮我的妻妾。&rdo;

&ldo;恩。&rdo;鄧九郎輕輕應到這裡，話音一轉，&ldo;那在吳郡，你改掉賣身契，也是因為女子身？&rdo;他聲音稍提，慢慢又道：&ldo;或者，另有緣故令你如此？&rdo;

柳婧雖是沒有抬頭，卻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他沉沉盯來的目光。

過了一會，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ldo;我，&rdo;她嚥了咽口水，又道：&ldo;我，是因為我是女子身。&rdo;其實還有而且，可她不敢說下去。

得到她的回答，鄧九郎著她的秀髮，低低說道：&ldo;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你說的那句話，是真話，還是虛晃一槍？&rdo;

最後她所說的那句話？

柳婧先是一怔，她細細回想了又回想，突然間想到了。

他問的是，是他們在吳郡時，既將分別那一瞬，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吧。當時她那句話說的是，&ldo;我不喜歡你。&rdo;

在柳婧回思時，小小的書房中，空氣特別沉凝，似乎整個空間都被凍結，只等著她吐出一句話，這天地元氣才恢復流通。

柳婧先是漲紅了一張臉。

幸好她運氣不錯，雙手一直抱著她的小腿，臉也給自己用力地擠在他的腿彎處，他沒有察覺到她的羞臊。

過了一會，柳婧才以一種詫異的，不解的，天真語氣地問道：&ldo;哪一句啊？我不記得了。&rdo;

一句話吐出，本來就停止流通了的書房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

直過了好一會，鄧九郎那特溫柔特溫柔的聲音，才危險地傳來，&ldo;真的不記得了？&rdo;

柳婧用力地點了點頭，特純潔地回道：&ldo;恩，我不記得了，那是句什麼話啊？&rdo;

這一次，她的話音剛落，下巴便是一痛，然後整張臉被他狠狠地抬了起來。

實是他不得不用力，因為柳婧那臉埋在他時，埋得太深了，簡直就是粘在一起。他費了老勁，才把這張臉抬起來對上自己。

不過，給她這麼一蹭，原本溫雅精美的小臉，給擠壓得紅通通的，鬢角還有兩根髮絲掉下來，給粘在她的雙頰。

這樣的柳婧，哪裡還有半點剛才那溫雅君子樣？倒是秀色可餐起來。

不過此時此刻，鄧九郎可沒有心情欣賞這份秀色。他緊緊錮著她的下頜，語氣輕柔，極為專注地問道：&ldo;真不記得了？&rdo;

柳婧垂著眸不敢與他直視，長而密的睫毛眨了眨後，她嚅嚅地說道：&ldo;這麼長時間，我，我忘了。&rdo;

&ldo;很好。&rdo;

鄧九郎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雙手抱胸，低沉地喚道：&ldo;來人。&rdo;

聲音一落，兩個腳步聲從外面迅速地傳來。

見有外人要來，柳婧自是不敢再像之前那樣賴在地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