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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喬道:「藩王留京,本就與祖制不合。」

兩人想法不同,元莞也未曾再說,只趁此間隙望著元喬,目露笑意。

元喬心中藏著事,起身要告退,元莞送她出殿。

在廊下時,元喬忽而壓低聲音開口:「那夜陛下道自己非是先帝血脈,是矇騙臣還是無奈說的真話?」

話出突然,元莞登時沒有反應過來,先是慌張,而後才道:「你怎地突然提起這件事?」

元喬對那夜的事不喜,從不提及。後來兩人聯盟,她就避開此事不說,怎地元喬自己說了?

元莞語氣裡帶著慌張,看著元喬的眼神帶著飄忽,元喬忽而明白些什麼,溫和一笑,「臣問問罷了,也想知曉太后為何誘你喜歡長輩。」

這話極為奇怪,元莞想不明白,想再問,元喬抬腳就走了,「大長……」

咦,怎地走這麼快,她還沒問完呢,難不成大長公主發覺舊事了,元莞心裡生起些許直覺,元喬無端提起,必然是不會接受她的。

她失神地回殿而去,坐在榻上,將元喬今日的反應都回想一番,心事重重,又不願說。

元喬的性子與旁人不同,慣會藏著事,能令她分神的只有豫王。昨日去見豫王,豫王又纏著她不成,真是陰魂不散。

皇帝惱怒地一拍案幾,又覺手疼,忙收回來,自己吹了吹,豫王之事速戰速決才可。

出宮的元喬並未去政事堂,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

陳硯未歸,府內的僕人迎她回府,伺候她換衣,她則一人坐在窗下,無神地望著窗外景色。

昨日她做了錯事,忍不住去質問豫王,回府後就後悔,此時過去,無異於讓皇帝懷疑她。今日本當去解釋,告訴皇帝她去看豫王,並非有旁的事,只是令他出京罷了。

待留下後,皇帝請她吃果子,對於昨日的事一字不提,朦朧間,她感受到了信任。

許是感情帶來的信任,皇帝對她深信不疑了,她莫名惶恐不安,一如當年攝政一般,恐自己無能力愧對阿兄。

面對皇帝毫不掩飾的好、熱忱的情意,她忐忑而愧疚。

公主府內的景色多年不變,窗下那顆樹高了許多,在她開闢府邸之時,樹不過半人高,眼前已成了蔥蘢大樹。

時移世易,眼下的困境更勝往昔,若元莞真非先帝所出,廢帝一事勢在必行。

心神無端一緊,面對皇帝乾淨的眼神,她猛地握緊拳頭,如此又該立誰?新帝登基,必然會清洗朝堂,屆時,元莞如何自處?

她親手撫上皇位的孩子,難不成眼睜睜地看著她亡故?

隔了兩日,御史就當殿彈劾大長公主。

事情在元莞的意料內,御史所言,大長公主不顧宗親情意,將病重的藩王趕出京,是為不仁,也在為陛下抹黑,枉顧藩王性命。

元喬不語,蘇聞頭疼地看著攪事的御史,眼神示意魏律說話。

魏律也是臉色一沉,出列要說話,御座的皇帝笑出聲來,質問御史:「卿家如何知曉此事的?」

那名御史不料皇帝問些不相關的事,硬著頭皮回答:「豫王隨從在整理行囊、採買物資。」

皇帝又道:「卿家為何就說是大長公主趕豫王出京?」

要說話的魏律又默然退出去,皇帝心存袒護,他們就無需再言。

御史面色難看,回道:「豫王隨從所言,大長公主親去驛館,讓豫王三日後離京。」

「卿乃京官,為何要與藩王家臣說話,避嫌一事卿不懂嗎?還是說卿家為豫王所圖謀什麼?」皇帝聲音愈發陰沉,至最後幾字已帶著怒氣。

御史不安,伏地叩拜,大聲訴冤:「臣對陛下忠心,並無異心,望陛下明鑑,臣只是偶有所聞,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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