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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在起更的時候嚥了氣。其實他從城牆上摔下來之後, 就再沒有醒過來。這樣離去也算是沒有痛苦地死了。
努/爾哈赤親手給阿敏擦洗,替阿敏換上他心愛的貝勒服飾。然後又給黃太吉擦洗,一雙虯筋凸顯的大手,顫巍巍地撫摸黃太吉身上的十幾處刀槍新傷, 他的心裡眼裡都是黃太吉被明軍團團圍攻的幻影。
代善和他的三萬大軍屍骨無存。
莽古爾泰和那一萬三千旗民也是屍骨無存。
長生天啊,為什麼女真人要活的這麼艱難?為什麼要讓女真人的勇士,喪生在那些卑鄙、懦弱的漢人之手。
努/爾哈赤在“五大臣”之一的費英東去世的時候, 曾經哭得暈了過去。但是面對一晝夜內喪生的三子一侄,他沒有一滴眼淚。他心裡翻滾著濃濃的不甘,翻湧著這世道對女真人不公的憤怒。
他細心地給黃太吉穿上貝勒服飾,凝望著心愛的兒子在早晨的時候還是生機勃勃的、如今帶著些猙獰笑意的臉龐。他請何和禮和額亦都扶起黃太吉, 親手給兒子打好髮辮, 黑油油的頭髮上沾染的血汙和塵土,他都用絲帕細心地搽拭乾淨,如同打理阿敏一樣, 把黃太吉收拾的整齊、乾淨。
然後他就守著阿敏和黃太吉的屍體坐到了黎明。這期間他從自己記事起一點點地捋著這六十二年的時光, 捋著自己經過的人和事兒,印象最深刻的李成梁不可一世的時候,當然更記得李成梁晚年對自己那些莫可奈何的事情。
李成梁活著的時候, 幾十年不停地挑撥女真族人自相殘殺,自己的祖父覺昌安、父親塔克世, 服膺在李成梁的麾下、為其驅役, 給明軍帶路破了外祖父的寨子……父祖為李成梁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最後卻命喪明軍之手。
要不是李成梁的夫人對自己和舒爾哈齊網開一面, 自己和舒爾哈齊難保以後不走父祖的老路。就是從那時候起,自己不得不用祖父和父親所遺的十三副甲冑起兵,開始統一建州女真各部的征戰。
點點滴滴猶如昨日之事,歷歷在目。
輸了這一回算什麼!
那李成梁六十六被罷官前自己要避其鋒芒。等他七十六歲起復後,即便是他數個兒子手握遼東重兵,還不是一樣要仰自己鼻息、避自己的鋒芒?!
漢人不是喜歡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
還就不信了,大明會永遠強到如四十年前、自己無法撼動的那樣。只要打定主意,慢慢地啃食掉大明在遼東的那些堡壘,女真人就能在遼東站穩。
自己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趁熊廷弼初到遼東、立足不穩的時候取了瀋陽和遼陽。唉,根源就是缺少族人啊。
如果女真再多十萬的勇士,瀋陽和遼陽去年就到手了……
努/爾哈赤晃晃腦袋,不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等回去赫圖阿拉,就要鼓勵女真族人多生養孩子。要補足這一戰的損失,要有更多的勇士,要在遼東這片熱土的每一個角落,都要有女真人的耕地和奴才。
想到這些,他扶著雙膝站起來,立即下令他的親衛拆了汗帳,準備天亮就回去赫圖阿拉。
一夜未睡的努/爾哈赤看起來很疲憊、也很憔悴。但三子一侄的死並沒有讓他垮掉。只是他那尚有少量黑色的頭髮和鬍鬚,如今皆成了雪白,襯他雙目的湛湛精光,比平時更加威儀顯赫。
“何和禮、額亦都,你倆不用再勸我了。我都明白。這都是命!這是長生天不想我們女真族人有足夠的食物,安然渡過這個冬天。”
“大汗。”
何和禮與額亦都陪著努/爾哈赤坐了大半夜,扈爾漢忙著撤軍的事宜。努/爾哈赤這樣的反應,倒不如像費英東辭世那樣哭暈過去呢。
努爾哈赤像第一次與何和禮、額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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