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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2000(之一)
徐鵬離開北京的那天,我剛應聘上的單位正好有個會議,是老闆親自召開的,要求任何人不得缺席。我於是叮囑我們的一個師兄聶明卓務必要代我送送徐鵬,如今想來,我真不應該參加那天的狗屁會議,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我的知己大哥徐鵬都要走了,而我竟然沒去送送他。
終於我在2000年4月底也離開了北京,我把一個單放機和音箱送給了在單位的一個老鄉,把洗髮水之類的日常用品送給了高橋,另外把一些書送給了其他幾位處得不錯的同事,其餘的行李物品裝了三個手提箱,其中一個是我來北京讀大學時家裡為我置辦的,但是已經陳舊了許多。回武漢前的晚上我和高橋他們喝了許多啤酒,大家都說在北京真難混,還說不管在哪裡混,身邊至少得有個女人。“實在憋得難受,就弄一塊豬肉刺一條縫開練!”小田又提出了他以前說過多次的建議,但他也是來自東北的帥哥,怎麼著也不至於論落到那份田地。正處於青春期的高橋長得很挺拔,精力旺盛的他經常在睡前用仰臥起坐鍛鍊他的腹肌。高橋的嗓音很有磁性,《單戀一枝花》唱得比張宇還招人喜歡,常有女兵來單位拍照時趁機往高橋身上摸摸,她們眼睛裡閃出的電波讓高橋有些不直所措。
高橋送我上火車時一人搶著拎了三個手提箱,我拗不過他,只好一個勁地勸他“不要著急、不要著急”。那個時候我還從沒在旅途中享受臥鋪,硬座車廂的旅客照例是擁擠、慌亂地碼放行李、大叫大嚷。高橋幫我放好那三個手提箱,我們便一起出到站臺上抽菸。“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我真有點捨不得這個可愛的男孩。“明年我就滿十八歲了,想去當兵!學汽修太辛苦,這兩年我也學得差不多了。”在我們單位的汽車修理部,高橋經常被一些師傅們呼來喊去,他整天臉上、手上糊著厚厚的機油,一笑時兩排潔白的牙齒便特別醒目。高橋憑藉著他的勤快和機靈學會了汽修,也學會了開車。那時他認識的汽車品牌比我所認識的多得多。“當個汽車兵吧,你這兩年打的基礎不錯!”我把一包剛剛拆開的“中南海”塞給他。“我想開坦克,肯定很威風!”高橋咧著嘴笑,他的牙齒的確很白。
那天,高橋好告訴我,同事當中有好幾個也想不幹了,我們這個單位的老闆是駐京某部隊的一位專職攝影的離休文職軍官,單位的主要業務是攝影和汽車修理。國慶五十週年大閱兵,我們這位老闆靠他在部隊的關係弄來了許多第一手的資料和圖片,然後集中出版了好幾種畫冊,比如軍械類、服裝類,據說銷量很不錯。
2000年3月我和徐鵬在“北京人才市場報”一同刊登了名片大小的求職資訊,這位有部隊背景的老闆把我招來做他的私人助理。只是,我既不會開車又不會喝酒。每次出去應酬,那輛切諾基還得由他親自開,宴席上的白酒、紅酒他也必須挺著肚子獨擋一面。
有一次和總後的一位大校喝酒,我不自量力地多喝了幾杯,不一會便面紅耳熱。大校身旁的一位年輕女人也喝得滿臉通紅,大校同志卻仍然端杯勸她“喝、喝”;那女人受不住道,“首長,我要醉了,我要醉了!”這時我不知在什麼意圖的驅使下喊出了一句,“酒染的風采!”大校同志也大聲道,“對、對,酒染的風采!”他繼續道,“小王啊,我認為你現在的樣子比張薇薇、張莉莉各個有風采嘛!”我的老闆這時故作驚訝道,“怎麼,首長對那兩位小張同志也頗為讚賞?!”張薇薇、張莉莉是大閱兵時女兵方隊前面的一對雙胞胎姐妹,其颯爽英姿當時令許多青年人為之叫好。大校同志喝得也有點多了,他的山東普通話說得越來越像普通山東話,“我覺得莉莉比薇薇更招人喜歡——你們一定分不清誰是薇薇、誰是莉莉吧?這樣吧,我這就給莉莉打個電話!”接下來大校同志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席間眾人於是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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