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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孓搖搖頭：「不用了。」

莫璋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個莫三十八有點過分了。」

莫孓沒有吭聲，繼續熟練的割斷五根藤條，丟進身後的筐子裡。

見莫孓不回答，莫璋也沒再說什麼，邁步徑直往山下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說道：「莫孓，他這麼欺負你，你難道就不恨他？」

「別動，不然我讓你雞飛蛋打。」莫孓猛然就地半蹲著調轉身體，對上身後正舉著一塊石頭的莫璋。

莫璋手裡的石頭幾乎要脫手砸向莫孓的後腦，卻驟然發現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最寶貴的三件套位置正對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莫璋頓時覺得自己褲襠有殺氣！

「莫……莫孓，你這是幹什麼？」莫璋下意識想要往後退，脫離匕首的攻擊範圍，卻被莫孓冷厲的眼神盯得一動也不敢動，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強擠出點笑容來問莫孓。

莫孓冷哼一聲，說道：「不如你先說說，你想幹什麼？」

「我……我剛才看見地上有條蛇，怕它咬傷了你，一著急我就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隨手抓了塊石頭想要砸死它，結果卻讓你誤會了。」

莫璋越解釋越覺得自己這話是真的，於是說出的話也愈發順暢了，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信了，於是無辜又委屈的看了看莫孓。

莫孓笑了，狹長的鳳眼斜睨著莫璋，不見一絲凌厲，卻又滿眼的嘲諷：「蛇爬這來自殺嗎？」

莫璋忽然想起這裡遍地都是荊棘草，別說是蛇，斷崖這蒼蠅蚊子都少見。

謊言被戳穿，他忽然感覺自己有點手足無措，從前那種謙謙君子的形象蕩然無存，尤其是莫孓明明是幾個人裡最廢物的病秧子，現在卻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襯得自己更加狼狽。

蒼茫的暮色中，莫璋和莫孓兩人一個是某英雄捨身炸碉堡的造型，一個是經典回首掏，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莫璋捨得一身剮勇做新時代的大太監，他弄死莫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匕首屬於近戰武器，而石頭則近戰投擲兩相宜，且打擊面大，相對命中率也更高一些，當然，這些能算作優勢的前提是莫璋的對手是莫孓這個廢廢。

莫璋本身也是學過幾年跆拳道有一些基礎，當然，正是自覺擁有這些優勢，他才覺得這次是萬無一失。

莫璋甚至都沒用自己那支梅花袖箭。

如果早知道莫孓身上竟然帶著一把匕首，他寧可被人懷疑也直接用梅花袖箭，那麼此刻的莫孓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想殺了我，搶走我的丹藥和白玉髓珠，對不對？」莫孓冷哂：「所以你選擇用石頭砸死我這種看似笨拙卻最安全的辦法，一旦將來被人發現，就是我抹黑在斷崖割荊棘草不小心失足跌落山崖，即便是有人懷疑我的死，他們也會更多去懷疑今天剛剛欺負我的莫三十八，而不是跟我從一個地方來的好兄弟莫璋。」

「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對你下手的？」莫璋終於不再否認他想殺掉莫孓的事情。

「我學過微表情啊，現在天黑了，我的確看不清，可是在之前莫三十八給我要荊棘草的時候，你動作停了一下，那個時候你背對著我，可是你的外耳廓卻接連動了兩下。你的返祖小動作出賣了你。」

莫孓幾乎是有問必答，語氣中帶著點沾沾自喜，準備將炮灰死於話多貫徹到底。

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自己的什麼微表情露了餡，莫璋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懊惱自己的輕敵還是恨莫孓這個病秧子偏偏知道那麼偏門的東西。

泰叔抓到殺手的那天，莫孓為了證明自己與殺手沒有任何關係曾經利用微表情戳破那人的謊言，只是那個時候莫璋還沒有去高家墳村，自然也就不知道有這麼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