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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謝璵從案後抬頭，想到高陽王近日的舉止，心中嘆息，道：「盯著小郡主。」

餘音應下了。

亥時剛到，顧凝就準時出現了，未見到謝璵就先看到滿桌子的帳目，不免驚嘆：「趙熙然這是從哪裡得來的帳簿？」

謝璵冷笑：「十年前交稅的帳簿都在，由此可見，她比你更有耐心，趙家在江南的生意稱第一，你們顧家拍馬也追不上，光是她縝密的心思，你就想不到。」

顧凝不管謝璵什麼態度，先自我檢討：「我的錯、我的錯。」

認錯的態度很快，謝璵也懶得同她理論，而顧凝卻將趙家去年的交稅的帳目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震驚道：「這些帳目如果是真的，趙家這些年賺的不少啊。」

「江南地方官員賺的也不少。」謝璵道。

顧凝不管朝廷的事，就論這些數字來說，江南官員貪汙的數目足以抄家滅族，她將帳簿放回原地：「現在動手是不是太快了點，另外我覺得老王爺這個時候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燭火搖曳，室內光線變得忽明忽暗，而謝璵沉悶不言，好似沒有聽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顧凝勸不動她只好罷休，問起私密的事情：「聽說趙熙然給蕭坤寧見了不少漂亮的姑娘，畫舫到知州府都走了一遍，你準備這麼辦？」

謝璵手畔的燭火晃了晃，燈油險些灑了出來，她將燭火往一側挪了挪，道：「既來之則安之。」

顧凝笑出了聲：「蕭坤寧可是準備放狗咬你的，安之？你再安之都是沒有用的。」

謝璵忍耐：「你有辦法？」

「你就學學文與可，送些簪子口脂，女孩子要哄，多哄哄就成了。」顧凝擺擺手，謝璵不開竅，她也沒有辦法，就差一句話一句話去教了，沒準到時候還會將話說錯了，白忙活一場。

文與可的心思細膩不說，耐心很好，花費幾月時間做一口脂，謝璵只會說人家笨。

兩相一對比，她也喜歡文與可，不去選擇謝璵這麼一根有脾氣的木頭。

謝璵表現得猶豫不決，手中握著的帳簿放下又拿起來，再度拿起來的時候才為難道：「哄不了。」

顧凝不想和木頭說話了：「那你準備孤獨終老，我去找我夫人說話去了，誰愛幫你就幫你。」

顧凝這麼一走，餘音靠在屋簷下無奈搖首，先生哄人是不成，訓人很厲害的。

可惜了。

謝璵整夜不眠才看完桌上小半的帳目，頭暈目眩的時候，顧凝來傳話：蕭坤寧去了畫舫。

第53章 遊船乾淨點，別動手動腳。

蕭坤寧本就不是安分的主,在長安城內還有洛氏拘束著，一出長安就像是脫韁的野馬，還有趙熙然這個甩馬鞭的人。

謝璵並不覺得奇怪,將剩下的帳簿置在一側,喚來餘音：「你將這些帳目秘密送回長安城。」

餘音道；「不如讓弄琴去，我跟著先生吧。」

謝璵抬首看她一眼：「你不放心我？」

餘音窘迫：「先生想多了,弄琴腳步快罷了。再說了,她在長安城內還有事情要走。」

「話裡有話，不管是你還是弄琴，安全將帳簿送至文與可處就可以了。」謝璵不和她接著理論，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等了會兒才慢吞吞地問餘音：「她去了哪個畫舫？」

「先生，你可不知,此地畫舫最多,江南女子色藝雙全,且此地河水多，女子們在船上接客,不過蕭坤寧是坐著趙家的船的。」餘音解釋,眼見先生有動心的神色,再添上一把柴火：「先生有所不知，趙二東家是個愛玩的性子，趙家有幾艘畫舫。」

有趙熙然這麼個母親,蕭坤寧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兩人話音才落,侍衛李概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