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雄蟻“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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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日本弓背蟻部落，在附近又轉悠了兩天，最後朱爵在一個南部總督直轄的巢穴的貴族指引下，徑直飛向了南境新領地的邊界。 這裡是一處溪流畔的巢穴，看起來平平無奇。巢穴東邊那條從南向北流淌的溪流，是山地裡的主要水流之一，在夏秋季節尤其水流充沛，水道也平直，不像很多山溪那樣水急彎多，所以成為了山谷內最便捷的一條交通要道。 在飛行運力經常性緊張的情況下，水運是最經濟也相對快捷的運輸方式。朱爵一行飛過時，時常能看到被串在一起的十艘二十艘一組的核桃船隊，在溪面上來來往往。 核桃也是山區的特產，有的山嶺漫山遍野都是核桃樹，每到秋天會有數以千計的核桃被做成簡易核桃船，以此組建了規模龐大的水上船隊。 【鑑於大環境如此， 這些核桃船都比在清河上的那些核桃船要粗糙的多，最典型的就是不裝風帆桅杆，山間的風向多變，水面也狹窄，風力並不實用。而簡化了帆裝也大大減少了建造時的工作量和行船時需要的水手。 這些核桃船也沒有經過防腐處理，一般用上一兩年就會發黑腐朽被丟棄，但也會有新船來頂替。因為核桃資源唾手可得，所以也沒有必要花費寶貴的油脂或蟲膠來給外殼防腐。 往北去的船隊完全依賴水流的推進，一串核桃船縱排成一道豎線，船兩側都有保持平衡和防止碰撞的橫木，水手在船上隨波逐流，只在擱淺時用長杆推船。北上船隊裝載著新開拓領地上繳的透過戰爭和剝削得來的土特產，在水流推進下一晝夜就可以從邊境線抵達[三角峰城]附近，在此卸貨轉陸路短途運輸，抵達另一條溪流，就可以直達蟻聯國本土。 而南下的船隊要逆流而行，完全靠沿河的螞蟻拉縴前進，南境總督「蘭博瑟三世」沿著溪流建立了大量直轄的巢穴，加上一些徹底臣服的土著螞蟻的巢穴，基本上可以為船隊分段提供充足的縴夫。一些飼養蜜蜂的巢穴也能提供額外的蜜蜂來協助拉船。由於晚上不適合拉縴，從[三角峰城]到邊境線的水上航程需要6個白天，主要為邊境地區提供糧食和武器。 南境領地的控制範圍順著溪流向上游延伸，快到邊境線的時候只剩下窄窄一道，基本上只控制著溪流的沿岸，再往遠處的谷地和逐漸抬起的山地上還有大量土著螞蟻部落分佈，有的部落已經透過鴉蜜和貿易得以羈縻甚至控制，有的則還處在戰爭狀態，有待後續的進剿。 在如觸角般長長延展出去的邊境線的最頂端，是一座一個月前才匆忙搶築出來的小巢穴，也正是朱爵抵達的這座巢穴。 建造和指揮這座巢穴的是一名年輕神雄蟻，叫做「樹下」，朱爵半個月前已經從「蘭博瑟三世」的資訊包報告中聽過他的事蹟，也是為了看一看這個聰敏的小傢伙，朱爵才特意選擇了這裡作為本次巡視的終點站。 「樹下」是去年才成年的非常年輕的一代神雄蟻，他這一代的神雄蟻有近500只之多，朱爵已經開始記不全他們每隻蟻的代號。更何況一開始「樹下」表現並不算突出，在主巢[拓荒城]接受教育後，畢業評估裡只有「右中」（這一六級評價體系是用螞蟻的六肢來標記的，左前最高，右前其次，然後是左中、右中、左後直至最低的右後）的級別，非常普通，所以婚飛儀式後就打發來給「蘭博瑟三世」作下屬。 「蘭博瑟三世」給分配到他麾下的12個神雄蟻都安置在開拓隊裡，這些開拓隊負責向遠處和縱深拓展南境領地的控制範圍，在戰略要地建立直轄巢穴，控制附近的土著部落，也免不了和敵對勢力交兵，是最危險最累的指揮職位，但也是南方大多數新生代貴族必須經歷的 考驗鍛鍊。 每個開拓隊由大約1000只大頭蟻或其他蟻聯國加盟蟻族的職蟻組成，此外還有4-5個小隊的武裝民兵，1-2名蟻后，7-8只各種雄蟻貴族。能夠把開拓任務完成到什麼程度，非常考驗帶隊雄蟻的能力，當然分配到什麼地段的關係也很大。 「樹下」就分配到了最艱險的位置——沿著山溪一路向上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