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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紛雜
第二百零二章 紛雜
林默穿過漫天的雨雲，將身後陰沉沉的世界遠遠的甩開。
陽光從天空之中灑落，林默在某一刻回眸，看見那一片雨雲籠罩的天空之上，黑沉沉的雲連成一線，鋪天蓋地的覆壓下去，彷彿是一隻神靈之手，要撕碎整片大地與天空，而從這隻「手」上垂落的灰塵，便在半空中化作細密的雨絲，淅瀝瀝的從天空墜落，林默甚至看見有蒼青色的電蛇在厚重的積雨雲之上蜿蜒盤行，像是一條條從這隻神靈之手上暴突出來的血管。
而那個由五輛車組成，全副武裝的車隊早已消失在了林默的視野之中。
空氣卻因為那一場淅瀝瀝的雨而略微顯得清新起來林默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兒，深吸了兩口氣，他的情緒有點兒不受控制，自己獨處的時候還好，一旦和什麼東西——人——遇上，情緒就會急轉直下，若是剛碰見陳源的那時候遇見這支車隊，可能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因為那時候林默甚至有心思給那個營地獵來一頭獵物。
但他還是被攆出來了。
林默心裡清楚，他要是想在那個營地留下來，有源叔的支援，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世界，這才末日多長時間，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對新事物、不可思議事物的接受程度大大提升，而林默頂多是奇怪、絕算不上不可思議。
真正讓他選擇振翅離開的其實是他自己。
林默有點兒惶恐。
他將自己各種各樣的情緒壓到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深處，留給自己一片空落落的感覺，但這樣做頂多能讓他顯得正常一點兒，卻對他的惶恐毫無用處。
林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說現在的他是小市民已有點兒不那麼貼切了，他從冰城一路走到今天，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已經真正的成長起來了，從一個隨時可以死去的小年輕兒變成了一個能拎著刀和人死磕的老年輕兒了，當然，現在的他，在生存這一點兒上已沒有什麼可以擔憂的了，能正面、在毫無心理防備的情況下對他絕殺的存在相信放眼整個亞洲，也找不出來幾個。
當然，這只是林默的想法。
而林默的變化，也不僅僅於此，但惶恐卻是同樣的，因為它來自未知。
在奉天當晚，一切的變化太快也太迅速，而在奉天之後，林默幾乎是整個城市之中唯一活到最後的人，但他在與那頭猩紅藤蔓短暫的「對話」之後，幾乎是逃一樣的飛離了奉天城。
他可以不去想那一日全城幾萬人盡死、不去想秦紫變成了一頭怪物、不去想他吃了夏蟄、不去想從始自終都沒有再路過面的牧谷煙，甚至不想自己變成了一頭連自己都分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徹頭徹尾的怪物。
但他卻不得不想到另外的一些事情。
比如，聖骸，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林默敢說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第一個見到那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他每每想到那東西的第一個瞬間，想到的就是一個詞，一個無論是嶽遠山還是奧博·豪森都深信不疑的存在。
神。
但理智告訴林默，這個世界之上，沒有什麼是能夠違揹物理法則的，如果真的有神，自然鐵律必然是唯一且不可撼動的神。
然而，如果真的是這樣，聖骸，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時林默在人類與怪物之間的最後轉化、都是在那聖骸之旁轉變的，然而那時候林默滿心憤怒與瘋狂，只知道他需要的是足以打破那片天空的力量，但在現在，每每想到那個名字，都只能帶給林默一種不寒而慄的驚悚感。
一個能將人變成怪物的東西，卻同樣能將一個人從怪物不可能般的逆轉成人。
而奉天必然知道什麼，聖裁會也必定知道什麼，就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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