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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拿起那把刀，從自己身上撕開一條口子。

血從傷口裡流淌出來。

林默清楚，如果聖骸取出來，他不變異，無論麻醉不麻醉、消毒不消毒，都只有一個後果，就是死。

世界之外，浩大的聲音第二次響起。

「九。

「懦夫，你躲在哪兒呢？還是真的，早早的就被我嚇跑了？！」

林默將傷口撕開了，將刀拔出來，用另外那隻手從自己親手撕開的傷口裡伸進去，然後抓住那東西。

聖骸。

它和林默的血肉連線在一起了，在密麻麻的血管中央。

大出血。

血正在像是泉水一樣瘋狂的湧出來。

但林默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結果只有兩個，活或者死。

變異了，殺出去，也未必會活。

至於憑他現在這種人類的狀態出去，那就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死。

林默是有生物電的能力、是有危險感知，但有一句話，唯快不破，這句話或許並非是那樣的準確，但極快的速度，確實有很多手段能讓一個人無計可施。

如果林默以人類的形態登場，就只有一個後果。

死。

現在的形勢甚至比不上金陵當日。

但林默的處境是一樣，他要出頭，他要戰，死的機率，遠遠比戰勝的可能性大。

他是懦夫，是懦弱，從金陵城一戰之後，反反覆覆的再自己騙自己，什麼累了，打不下去了，那都是他在騙他自己。

他只是怕了，當他意識到聖裁會是一個多麼強大的存在，一個金色的閃電就能將他打得像是一條狗，而那個神呢？

他慫了，他鬥不過這樣的一個組織。

死人，就死吧。

林默從自己的血肉之中將聖骸掏了出來，上面粘連的血管根根掉落。

林默真想仔仔細細的看看聖骸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到底長一個什麼樣子。

但此時此刻，那上面全是屬於林默的、粘連的血漿和血管，那個球形的聖骸，整個兒就是一個驚心的血球，只在林默剛剛將它從身軀掏出來的瞬間，那東西在層層的鮮血覆蓋之中，似乎是有一道金色的茫淡淡的闇弱下去。

在那個剎那裡，林默感受到了一線的心悸，彷彿是在那樣的一個瞬間裡，他的心跳和什麼東西的心跳同步了。

然後林默覺得自己拿著聖骸的那隻手的手心有兒癢，在黑暗之中，他開始了變異。

林默裂開嘴笑了笑。

「八。」

林默扭頭看了一眼，將手裡那被血包裹的聖骸微微抬起來。

然後他看向場中的兩個人。

謝白看著林默手裡的東西，微微後退了一步。

林默於是看向站在陰影之中的少女。

名為黎煙的蝶翼女孩兒微微踏前一步，伸出手來，緩緩的，從林默的手中捧住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而在一片的黑暗之中，少女的眼底彷彿有某種莫名的光在躍動。

林默低低的喊道：「黎煙？」

「嗯？」少女抬起頭來。

但林默卻沒有話。

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一步步向著身後的那面牆走去。

黑暗之中，他身軀之上的鮮血漸漸止住，黑色的鱗甲在層層蔓延，身後，一雙深黑的羽翼漸漸生長。

但他沒有高大，身子越來越矮，他的下肢開始萎縮，急劇的進化消耗極大。

謝白終於意識到林默曾經的那一句像是恐嚇又像是玩笑的話不是恐慌也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事實。

他從地上隨便撿起一包吃的，直接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