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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上高高的天空，緊跟著那個名為帕夫洛維奇的俄羅斯壯漢的車隊俯瞰整座城市，對此時此刻的千頂之城唯一的感官就是蒼涼。

林默放眼望去，看見的是在沙漠之中拔地而起的一座半掩埋城市。

曾經的街道都已經化為黃沙，有的地方甚至形成了浩大的沙丘，將高樓的半截都生生的掩埋其中，樓宇反而成了此間突兀的存在，像是沙漠之中扎堆生長的巨型黑色刺蝟，一個個從地面之中拔地而起，直插天空，充滿震撼感中又帶著一份遲暮般的蒼涼。

很難想像這座城市在幾個月之前還是一座科技化的大都市，它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被沙漠侵蝕了幾百年了。

而最與此間格格不入的是微涼的天氣，這簡直是相當荒誕的一幕，卻在此間真實的上演了。

林默一路走來，這裡都可以說是他見過的，被沙漠侵蝕最嚴重的城市裡，就連林默現最開始那頭大死亡之蟲的那個小鎮都沒有這座都受侵蝕的嚴重。

林默忍不住咋舌，這裡曾經到底聚集過多少死亡之蟲？

黑色的極端變異體在半空中微微懸停住身軀，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世界，在他的眼底，身後他來的那個方向，也同樣是一片不可思議的沙海。

死亡之蟲。

那確實是一種類似於蟲族的生物，有一個中央的主腦一樣的存在，這些死亡之蟲都經由那東西直接操控。

上一次確定那頭死亡之蟲母體的時候還是在十月份的時候，那時候林默剛剛離開申城，無緣得見核彈轟擊的那一幕，卻清楚那一枚核彈的最終結果。

核彈沒能炸死那東西，據說那一日無數的死亡之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那東西的外層構建起了一道難以置信的血肉屏障，再加上那東西本來就不可思議，因此那一炸只是重傷了那東西，卻並非畢全功於一役。

很多人都覺得那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一頭生物是怎麼做到提前預知核彈的降臨並組建防禦的？

要知道，從俄羅斯境內射核彈轟炸境內坐標，需要的時間極短，而那頭怪物能做到這一點，必然是提前就意識到了危險。

那堪稱是奇蹟。

而在那之後，那頭未死的怪物徹底變得謹慎起來了，徹底從人類的探尋之中消失。

這也是一個奇蹟，林默打聽到的某些訊息說那主體在被打擊之前的體積極其的恐怖，幾乎是一個活靶子，在被核打擊之後，損失了大量的物質，然而體積仍然相當大，怎麼消失的，現在還沒人清楚。

但在那之後，這東西便像是學聰明瞭一樣，再也沒有出來過，而它似乎也確實受到了重創，在這片地域遊蕩的死亡之蟲的數量急劇減少，人類得到了大大的喘息之機。

而也正因如此，當那東西不再是人類的迫切威脅與必殺的目標，漸漸的，殺這麼一個找不到的怪物的聲音也就漸漸的低弱下去。

林默卻覺得那東西應該是和他見到過的猩紅藤蔓、集合式生物乃至石門的那個石頭怪物是同一種東西，用石門的那位王牌女飛行員金泠玉的話來說，那就是上時代生物。

而林默雖然有點兒懷疑有沒有生物能從那麼久遠的寒武紀一路活到今天，但這些生物的身上確實都有一種共同的特性。

那就是難死。

是的，就是難死。

先，它們的生物特性本身就是相當特殊的，無論是猩紅藤蔓的植物類別，還是集合生物的微觀狀態還是石頭怪物幾乎和死物差不多的生命形勢，再到這種死亡之蟲所擁有的改天換地實則為不正常進食與排洩方式的能力，都處處體現它們在極端環境與危險中能頑強存活的底氣與生物優勢。

林默甚至有一種感覺——這些生物的這些進化方向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更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