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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月色明亮的夜晚,蒼又被叫去唱歌。他是不被允許進帳篷的,因為他長得不好看,所以只能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帳篷裡在擺宴席,月兒爬到最高處的時候,宴席漸漸散了。拓真喝醉了酒,讓人把沅帶過來,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拓真在裡面大發雷霆。
蒼太過好奇,偷偷探頭往裡面瞥了一眼。
沅被踹翻在地上,周圍都是碎裂的酒罈子。拓真的彎刀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他被迫仰著頭,卻還在問:「您既然這麼強大,那為什麼不出去呢?」
祭司們為什麼不從鹿野離開呢?強大如拓真,為什麼還要守在鹿野這麼個貧瘠又黑暗的地方?
蒼霎時間得到一個答案,心裡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這就是真相。
因為害怕。
留在鹿野,他們還是萬人之上的王。可離開鹿野,也許什麼都不是。越是色厲內荏的人,越不敢從鹿野離開,越不敢捨棄自己的地位。
他們強大又弱小,那個瞬間,拓真和沅的形象好似都在蒼的心裡發生了逆轉。
拓真憤怒得要殺了沅,但在最後一刻,卻又停手。蒼終於明白為什麼沅能一直活著,因為拓真從來不曾真正征服過他。
卑躬屈膝者,跪自由、跪天地,終有一天,他會再度站起來。
「很有意思是不是?」多年之後的蒼看著眼前的相野,說:「那個時候我就有預感,他最後說不定真的能再次逃出去。」
相野:「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蒼:「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件事過去沒多久,我的嗓子就被毀了,我也被扔了出去自生自滅,機緣巧合才得以從鹿野離開。但你一定猜不到是誰毀了我的嗓子。」
相野聽他這麼說,就猜到一定不是拓真。如若換個方向猜,那就是:「流浪者?」
「嘖。」蒼懷疑他就是專門來打自己的臉的,剛說完你猜不到,立馬就猜出來了。不過他也不介意告訴相野,「人都是會變的,他們起初看不起沅,後來又嫉妒我能因為得天獨厚的嗓子吃比他們更好的食物,所以就把燒紅的炭塞進我的嘴裡。」
蒼說這些話時,還帶著諷刺的笑。他沒有死,可嗓子毀了,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東西,他被隨意地丟出去,竟連個奴隸都不如。
相野知道蒼被丟出去後一定還有故事,否則不可能拿到鑰匙離開鹿野。看他現在這嗓子,這具身體明顯是原身。
不過相野並不在乎這裡面的故事,他問:「你說楚憐都不知道你認識宋沅,你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蒼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他呢?我從鹿野離開時,楚憐還在緝兇處,大概也只有你們緝兇處會認為他是一個好人。動動腦子想想,楚憐這樣的狠角色,他跟沅一塊兒偷的鑰匙,為什麼他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沅在鹿野活得豬狗不如?大家都是流浪者出身,都不是什麼好人,誰比誰高貴?他沒問我,我就不說咯,給他一個驚喜不好嗎。」
他頓了頓,又道:「果然,沅活著出來了,楚憐被逼得殺人滅口,真是好一齣大戲。」
說著這話的蒼,眉目裡有一絲癲狂和快意。
相野深深地凝視著他,鹿野的每個人,都不能用常理來判斷,或者用俗世的道德去約束他們,那沒有用。
【歸屬感】
相齊以前跟相野討論過這個概念,對於俗世的人來說,最強烈的歸屬感莫過於「家」。相齊撫養相野長大,但他好像永遠活在過去,他說相野沒有歸屬感,可相野又能從哪裡得到它呢?
他用盡全部力氣去尋找,去佈置爛尾樓,去規劃自己的人生,可依舊竹籃打水一場空。讓人意外的是,當他第一次產生歸屬感時,竟然是在一個陌生人身邊,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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