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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欽點的官兒,你居然也敢叫人家早早滾蛋?敢情你比皇帝還牛逼!
可是就是有這麼一個刺頭貨,不僅敢了,他還幹了。
何文淵不是滋味、十分不是滋味!
那位跟進跟出的師爺,依舊一副老奸巨猾的語氣說道:「皇上欽點的差事,他竟然如此出言諷刺!大人,這桑家人實在不識抬舉!想那桑若華竟然連門也不叫大人進!這事,實在是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何文淵搖頭,一言不發。
桑貴之大膽,他早知一二。當初少筠放他北上,他就將河南河北的油市搞了個天翻地覆。此人梟雄,可見一斑。可他的不是滋味,不在於桑若華叫他出醜人前,更不在於桑貴的大膽譏諷,而在於這一切竟然都被萬錢言中!
他沒法與桑若華計較,人家禮數周全;他甚至沒法跟桑貴計較,棗梨姜芥,要解讀成早離疆界,那是別人的事,只要桑貴說不是,那就不是。他計較的是桑氏吳氏一倒,兩淮似乎頓時擎天柱,整個兩淮一片萎靡不振。所有的鹽商,要麼躲著,要麼改行,就是沒人再去招惹開中鹽。其中也有還開中的,比如桑貴,名正言順的、隨隨便便的搞了千餘引鹽之後就拋諸腦後,連支鹽都不去支,基本上是當這筆銀子丟進了水裡。但是更多的是壓根就躲著的朝廷開中召集的,比如萬錢。何文淵很清楚,萬錢靠著以往財力,加之殘鹽生意素來賺錢,他是絕對有足夠的實力來撐起開中鹽,但是,萬錢空有一個鹽商堪合的身份,卻絕無染指開中鹽之意。
這一點就是他不顧自己的不是滋味,頻繁約見萬錢乃至桑貴的真正原因。
而就在此時,僕從捧了個錦盒進來回話:「大人,留碧軒萬錢送來禮物。」
萬錢的禮物?
何文淵忙讓師爺接過來,親自開啟了看。
這一看,師爺爆了,何文淵終於怒了!
閉眼無嘴,說的是誰?
說他何文淵不僅靠不上有眼無珠,甚至連眼睛都沒有?說他何文淵不是笨口蠢舌,是壓根連嘴都沒有?!何文淵只覺得肚子裡胸臆中一股氣亂竄,將一肚子的丘壑塊壘、一胸腔的家國大義瞬間沖了個七零八落!
何文淵立即站起:「備轎!前往留碧軒!」
就這麼著,何文淵領著師爺基本上是怒氣沖沖的趕往城郊留碧軒。
可是當君伯領著他進留碧軒、看見了萬錢之後,何文淵知道自己來錯了……
留碧軒東邊距離主建築群頗遠的地方,種著幾株西府海棠。像是為了景觀成片,西府海棠附近又補種了許多秋海棠。眼下秋意濃,秋海棠挨挨擠擠,錯落分佈於崑山石、溪流畔,開得是一片艷色冠江南。又有一道活水在此迴轉然後引向西邊。此刻嬌花照水,水流嫣瓣,彷彿無盡羞意,欲說還休。
君伯領著何文淵和師爺,看見何文淵看的愜意,便適時介紹到:「這兒原本只有幾株西府海棠,後來咱們爺領著桑二姑娘來看過。桑二姑娘十分喜歡這西府海棠開得這樣俏麗,還特地繡過一幅海棠圖樣送了人。這事偏巧讓爺知道了,索性將這兒開闢成海棠花圃,跟上面那翠竹環抱的白梨花遙相呼應。想來這園子樹小牆新畫不古,也只有這兩處景緻拙樸自然些,在大人跟前不至如何失禮。」
君伯很客氣,話語間有謙恭,可惜正正踢中何文淵心中那根刺。他沒有接話,眼中景緻已經悉數寥落成肅殺秋意。
君伯覷著何文淵臉色,不驚不瀾,淡淡一笑,引著何文淵穿過花、徑,達到一處臨水亭臺。
臺中帳幔隨風,依稀名士觀花,花色傾國。
萬錢一身上好的素白絹衣,同樣褻褲。他胸膛大敞,上面毛髮,如同他的人一般,恣意且自在。他斜斜倚在水邊石椅上,宛如早已失傳的魏晉名士,寬衣博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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