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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文……我希望在四月份結束。
☆、288
弘治十八年五月中,明朝廷戶部正式下達皇帝旨意,允許鹽商參與維護盤鐵,其所費可從鹽課中抽取最高不過三成的鹽斤作為回報。除此以外,開中鹽照常施行。與這份旨意同時下達的,還有戶部一份嘉獎令,其內容是嘉獎兩淮桑氏,解國之危困。
此詔一下,兩淮沸騰。
然而讓兩淮都轉運鹽使司上下越發不安的事,接踵而來!
五月中,朝廷旨意下達,桑氏沒有任何舉動維護盤鐵,反而僱人在劃歸桑氏名下的靠海草盪中大舉伐木;隨後,兩淮各地鹽商紛紛湧進鹽使司衙門,與朝廷簽訂契約;到了五月底,桑氏仍舊沒有任何維護盤鐵的舉動,反而……旗下灶戶全部撤離煎鹽場,直有廢棄的勢頭!
所有這些事情,肖全安實在坐立不安!
六月初,桑氏大管家桑貴親自給鹽使司衙門送來了文書,說是桑氏已經擇定六月初六這一日開灶煎鹽!
到了今日,一年已經過了一半!這一年的鹽課能否如期繳納,沒人知道!桑氏,還真他孃的氣定神閒!
肖全安天天在衙門裡來回踱步,伸長了脖子等六月初六的好日子,只要鹽場一開始產鹽,他的日子就好過了!
六月初五,兩淮都轉運鹽使司的肖轉運使、錢同知,以及何文淵鄭重其事,提前一天抵達富安。寧悅、清漪等一眾女眷自然而然留在了揚州。也正是這個機會,樊清漪在長達五年的安分守己中解放出來,暗自指示自己新僱來的丫頭婆子大肆出門活動,而那位深得何府上下信任的秦嫲嫲卻被她冷淡了。
六月初六一早,何文淵坐著小轎來到桑氏名下的草盪。
記得弘治十三年的夏天,當時的揚州知府康文祥強行攤派徭役,令桑氏夾在鹽政和民政之間為難,他為了維護鹽政的穩定,親自帶領著少筠丈量桑氏草盪,因此有過一段秘而不宣的生死至交。對這一片草盪,他心情激盪。
然而一下轎,他呆了。眼前景象,說是改天換日,也絲毫不為過!
極遠處,是隱約可見的海平面。目光一寸一寸的往回拉,是一寸一寸加深的震驚!海邊的一整片灘塗全部平整過,所有的草盪清掃一空,那種新草割去留下的青草味還那樣的濃烈,但眼前已經全無一絲雜草了!巨大的、空蕩蕩的池子一個接著一個,宛如耕者耕犁下的田地!接天連日,那樣的氣勢、那樣改天換日的氣派!
正驚訝時,桑貴引著同樣目瞪口呆的肖全安上來,對幾人拱手笑道:「大人還請將就些帳篷的粗陋,一會卯時三刻,小人主家就該點火開灶了。」
何文淵回過頭來,赫然發現桑貴腰間一根白帶子充當腰帶,身上的衣裳竟是麻布所裁。披麻戴孝?何文淵因問:「府上治喪?怎麼披麻戴孝起來。」
桑貴笑笑,正要拱手答話,那肖全安就十分著急的插話:「不是開灶點火?這地方,哪有一口灶眼?桑貴,你桑家可別出什麼麼蛾子!真弄出事情來,害了這一大家子不算,還連累本官督辦不力!」
桑貴又笑,媚眼一飛:「是,小人一家的命比大人您賤一些,可咱們這腦袋還想多在脖子上多擱個幾十年呢!大人還請稍安勿躁,天熱,小人早就備下了消暑的酸梅湯!」
肖全安臉上黑了黑,還要說話,何文淵卻一拉,生生把人定了下來。
桑貴一拱手,又去迎接別的客人。
卯時二刻,團灶的掌櫃、行商全部抵達,滿滿當當坐了三架帳篷。此時人人沉默不語,只等桑氏上演這一出震天撼地的大戲。
此時桑氏碩果僅存的長男桑少嘉素衣素服領頭而出,他一步一頓,額間素白的抹額勒著那一頭半白的少年白頭,愈發顯得那一張臉凝重而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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