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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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有著什麼更深的恐懼在困擾著她一樣。可是，現在的沈露已經無心去關注那些，她只希望，能夠好好送走爸爸後，再來處理媽媽的事情。

整整七天，她們按照禮數，辦完了爸爸的葬禮。

兩人明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以親人的身份站在一起了。從今往後，橋歸僑，路歸路。

在回程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話，一段本是不長的路，竟然也走了很長時間。

到了醫院門口，沈露看著身旁的江若琳，看著她嬌小卻倔強的臉，有一陣的恍惚。心底忽然就升起濃濃的悲哀，如果兩人能夠像普通姐妹一樣，說說心事，共同成長，那又該是怎樣的一番境況……可惜生活就是如此，沒有那麼多隨人心願的如果……

“我走了，你……再見吧。”沈露回身看看後面的醫院大樓，心底還在為媽媽的事情而給自己加油打氣。忽然，就被一雙冰涼的手拉住，沈露回頭看到已然紅了眼的江若琳。

“你……恨過我嗎？”江若琳開口，有些緊張的看著沈露。

沈露也回看江若琳，定定的，彷彿過了好久好久……

兩人就這麼對看著。

沈露忽然開口：“恨！恨死你了！知道嗎，你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

江若琳聽著沈露的回答，就笑了出來，彷彿是得到了讓自己心安的答案。然後，她也用力的點著頭說：“我也恨你！恨死你了！你也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說完，甩開捏著沈露的手，跑遠了。

沈露看著江若琳遠去的身影，輕輕的說：“保重，姐姐！”

“辦完了？”

沈露回到病房，看到萬廣仲在照料媽媽，而媽媽卻緊緊盯著她。

沈露當然明白媽媽問話的意思，她輕輕點點頭，摟著媽媽，沒有說話。

萬廣仲識趣的退了出去，給她們母女倆獨處的空間。

不意外，一出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齊御。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對這個兄弟關心的回應。

兩人一路走到醫院後面的花園裡，坐在長椅上吞雲吐霧起來。

“你說，我和你哥是同學，怎麼就和你成了哥們兒了？”齊御受不了沉悶的氣氛，隨意開口說話。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成了婦產科大夫？”萬廣仲也斜睨著眼，看著旁邊的好朋友。

“小露讓我幫的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怎麼說？”

“沒什麼可說的，你一定要幫她！”

病房裡，母女倆用自己的方式，對丈夫和父親了做了最後的哀悼。

逝者已逝，而生者，卻還要承受生命不可言說之重。

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的卻還將經歷。

悲傷的時刻過去，沈露打起精神，“媽，關於你的病……”

“你知道了？”楚玉容平靜的看著女兒，她本來就打算在最近告訴女兒這件事情。這兩天所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而她自己也想了很多。也就在昨天，趁沈露和萬廣仲不在身邊的時候，她給嚴洛打了電話。讓她安慰的是，嚴洛已經同意全面接手嘉茂，這樣也好，不管將來怎麼樣，至少嘉茂沒有落到江若琳那個女人的手裡。

“你願意尊重媽媽的選擇嗎？”反正是想開了，現在小露也有了孩子，她，算是有了希望。那麼，如今唯有過好最後的日子。

“媽……我覺得我們還是做一次努力好不好？現在，我只剩你了……。”說著，沈露又紅了眼，這兩天，似乎已將一生的眼淚流盡。

“小露，其實，媽媽活到現在，如果不是你，也真沒什麼意思了……”

“媽！”

“你聽我把話說完，”楚玉容打斷沈露，緩緩開口，“這是媽媽唯一的要求。你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