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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醬早。」太宰治貼心地問藤原杏：「要吃點什麼？」

「都可以。如果有巧克力慕斯，那最好不過。」藤原杏伸了個懶腰，順手把太宰治的黑風衣穿上，一邊琢磨著等會兒可能還得買換洗的衣服，一邊問道：「介意我把窗簾拉開嗎？好暗啊。」

太宰治短促地笑了聲：「都可以。」他把一個控制終端遞給藤原杏：「這個可以操縱大廈內部的機關。不只有窗簾。」

「好哦～」藤原杏接過，把窗簾拉開後就把控制終端還給太宰治。正午的陽光從剔透的落地窗裡傾瀉而入，瞬間使陰暗的首領辦公室變得明亮起來。

藤原杏卻眯起眼睛，直直地看向某個位置。

一枚子彈疾速衝來, 撞在防彈玻璃上，留下淺淺的凹痕, 「叮」地垂直落下。

緊跟著, 無數子彈齊齊射出，撞擊著玻璃。每一枚子彈的彈道, 都直衝著太宰治而去。

「這面玻璃是單向的，」太宰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手指撫過凹痕所在的位置：「不過，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來看清玻璃後面的情況。很費心思，不是嗎？」

他側首, 微笑著看藤原杏。他的風衣對藤原杏來說偏大，風衣的衣擺快要拖到地面上，但因為她站得筆直, 並不顯得累贅，反而同樣飄逸瀟灑。

藤原杏對上他鳶色的眼眸，明明他的嘴角揚起，眼睛卻似乎與那抹笑容割裂開，哪怕溫暖的陽光穿透窗戶，灌入他的眼底，卻依舊被黑洞吞噬。那雙眼眸的色彩，如同枯萎的落葉，空洞而死寂。

藤原杏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太宰治的首領辦公室會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了。她靜默一瞬，正要開口說話，太宰治卻接起了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藤原杏同樣熟悉又陌生的女聲：「首領，已經全部抓獲。」

「嗯，留下兩個就可以。」太宰治吩咐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小銀？」藤原杏詫異地眨眨眼：「那小介呢？小介在這個世界裡，也在港口afia？」

「小介是說……芥川龍之介？」

「嗯嗯！」

「他麼，」太宰治沉吟片刻，淡淡道：「可能死在貧民窟，也可能流落到其他地方去了吧。那種沒有理性的惡獸，還不如中島敦。」

「……」

太宰治看見，藤原杏皺了皺眉。這是不高興了？他笑著問道：「覺得我的評價不好？」

藤原杏看著眼前的太宰治，收斂起笑容，認真地說道：「我不會強求你要怎麼樣對待其他人，這點你大可以放心。但是，小介也是我養的，所以我也不會想從你這裡聽到這種話。你如果想試探我的底線，怎麼樣都沒關係，我都不會生你的氣。唯獨小銀、小介、敦和阿也不行，可以嗎？」

太宰治沒有說話。

藤原杏只當他預設了，問道：「按照你的意思，敦在港口afia？阿也呢？」

「如果你說的是中原中也，他也在。」

「好，我知道了。」藤原杏點點頭：「我得去找小介，我總不能讓他出意外。窗簾如果你不習慣的話，就拉起來吧。」

她伸手，太宰治看見柔和的白光在她的指尖亮起，即使在陽光之下，也明亮璀璨。那光芒落在他的身上，消失不見。

「這個可以保護你。」藤原杏對太宰治笑了笑：「我先去找小介啦～嗯，放心，等我確認他那邊沒什麼問題，我就會回來的。」

就在藤原杏即將邁步離開首領辦公室前，她聽到身後傳來：「芥川龍之介在武裝偵探社，被織田作救了。暫時不要告訴他，銀在這裡。」

藤原杏回過頭，彎了下唇角：「謝謝。」

目送藤原杏的背影遠去，太宰治才垂眼，關閉了控制終端的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