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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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奈落騎在最猛勝的背上，在前方為少女引路。

最猛勝雖然看似其貌不揚的奇怪蜜蜂，但實際上卻是地獄的源生毒蟲。百年封印間，奈落正是藉著最猛勝的眼睛，才能看遍地獄各處，從而不出鐵城一步，亦對此層地獄瞭如指掌。

此時的奈落，已經從少女口中打探出其與獄主的約定，奈落知道，如果執意要求少女放他自由，卻因此讓她的族人在獄主手中不得超脫，少女絕不會答應；再者，雖然此刻少女有求於他，但他的性命卻與四魂之玉息息相關，而四魂之玉正在少女手中，奈落也有所掣肘。

所以，最後奈落提出的條件是，若救出少女的友人，那麼，少女在從獄主手中救出族人後，就要攜友人將他從獄主手中奪回。雖然獄主強大，但奈落也有所倚仗，所以只要爭取不被獄主立刻吸收，就能等來後援。這個計劃雖然危險，奈落卻已別無選擇。畢竟，獄主和他，無論是力量還是境界，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不願承認，可說到底，奈落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小分。身罷了。

“準備好了麼。”奈落騎著最猛勝，停在眼前這座看似毫無防禦的古樸城池前，回首道。

“嗯。”少女鄭重地回答，眼前的這座城果然是無焰城，第一眼望去，仿若人間界的普通城堡，但細看之下，就能看到那若隱若現的熾烈的火苗。

這座看似無害的城，其實本就是光之幻影。獄火扭曲了時空，人間界的城堡投映於此，讓人不禁想到神奇的海市蜃樓，如出一轍的原理。而紅葉，則在城堡正中。

當少女借奈落之力，從半空中俯瞰時，整座城池一覽無餘，包括被封印於此處的紅葉。炎發灼眼的少年虛弱地困在封印陣中，掌心足骨都被生鏽的鉚釘釘過，四肢被牢牢固定在地；肩胛、腰側、雙膝處，則被打上了層層封印之符；喉間一道赤鏈，胸口一支殘箭…

“紅葉！”站在奈落空中結界中的少女悲愴大喊。

“蓮奈…”沉睡了數百年的少年眼皮輕顫，彷彿聽到了那聲穿越時空的哀鳴，既是與他並肩作戰的友人臨死前擔憂的輕喚，又是此刻誓必將他救出的少女的決心。

被殘箭穿透的心臟漸漸復甦，停止了百年的心跳發出第一聲虛弱而沉重的撲通聲……

初時，兩人曾想從上方進入，但鐵城上方似乎被完全封閉，唯有地面，才可進入。於是，奈落的結界在內，少女的結界護持在外；奈落騎著最猛勝在前，少女緊隨其後。

與先前紅葉在紫火柱城為蓮從火中開路相比，奈落和蓮選擇用結界硬扛獄火顯得狼狽至極。紅葉能控制火焰，讓火焰自發為之讓路，而奈落和蓮卻只能頂著結界生生從火中穿過。炙熱不提，力量消耗更甚。不過數十步，蓮的結界就瀕臨崩潰，再行百步，奈落的結界也搖搖欲墜。火焰貪婪地圍在即將潰散的結界周圍，只待一步，結界消散，兩人就會瞬間被無色之焰吞噬，殘骨不留。

“這樣下去，不行。”銀髮少女咬牙，勉力支撐道。

“會死。”奈落向來運籌帷幄的臉上也滿是認真嚴肅，配著他此刻短手短腳的小身板，顯得格外可愛，如宮廷貴女們喜愛的小小人偶。

結界崩潰的瞬間，奈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少女卻不甘地咬住了下唇。意志力強烈到極致的瞬間，少女竭盡的力量如再生般從身體中源源不斷地湧出，厚密的水幕環繞著兩人緩緩遊動，即使是地獄的至高之火，也無法侵襲半分，“水環壁！”

“這是…”奈落敏銳地察覺到空氣的不同，原本灼熱的氣息漸漸溼潤而清新，奈落立刻睜開了眼睛，卻驚異地看到圍繞著兩人緩緩流淌的水幕，心中頓時大定。

“快！我不能支撐很久！”少女翠色的明眸隱約可見淡淡的藍光，這是力量昇華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