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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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殺生丸瞳孔一縮，伸手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少女。

“心，好燙…”彷彿連吐出的呼吸都帶著熱氣。

“…”殺生丸無聲地抱緊了懷中的女孩，鋒眉緊蹙。

＊＊＊

不止殺生丸，就連菡自己也沒有想到，紅葉的炎火竟然灼烈到這種地步。

菡本以為她能將之暫時壓制的，卻還是敗在了這種純火下…

銀髮少女安靜地躺在犬妖懷中，秀目輕闔，臉頰猶帶淡粉，彷彿陷入了恬靜的夢境。

只有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殺生丸卻知道，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醒來了。看似柔和清恬的睡顏下，是隻有時刻將她護在懷中的犬妖才能觸控到的，不正常熱度的肌膚。

“菡會沒事的，對吧…”純白的小兔乖順地趴伏在少女懷中，抬起溼潤的眼看著犬妖。

“嗯，一定。”殺生丸臉上，是名之為堅毅的表情。

“好想菡快點醒過來。”雲奈小小聲說著。

“嗯，會很快的。”殺生丸低頭，看向少女安詳的睡顏，低低道。

“樸仙翁…”殺生丸抱著銀髮少女站在樸仙翁身前。

“對不起，殺生丸…”樸仙翁的臉從樹身上浮現，語含歉意。

“你是返魂樹。”殺生丸目光如寒冰。

“即使用我的花與葉製成的返魂香，也無法用來治癒她。”樸仙翁嘆息著回到樹中。

傳說中的神樹返魂樹，並非生就是返魂樹，而是由朴樹中生機最旺盛者後天轉化而成。樸仙翁雖然本體是朴樹，但也是返魂樹。這就是當初菡能用它贈與的花實治癒桔梗肩胛舊傷的原因。它能治癒肉體上的傷痕，為肉體帶回生機；它也能召喚死者的靈魂，因此名為返魂香。但，它不能治癒靈魂之痛。召喚與愈傷是不一樣的。對少女的傷勢，樸仙翁也無能無力。

……

“藥婆婆。”殺生丸站在蒼髮婆婆的屋前。

“殺生丸啊…”藥婆婆慈愛的目光看著殺生丸。

“請求你…”殺生丸的聲音異常沉重，聽起來格外沙啞，彷彿無數個夜晚不曾休憩。

“殺生丸，我做不到。”藥婆婆輕輕搖了搖頭，帶著些許遺憾轉向雙眸緊閉的少女。

……

“蠱仙人…”

……

“酒仙人…”

……

“藥老毒仙…”

……

妖久城的隱性守護者，九位大妖怪或默默搖頭或嘆息不已。

要放棄麼…

絕對！絕對不可能！

殺生丸的面孔一如既往的冷靜，看不出絲毫焦躁之意。

唯有一直跟隨著殺生丸的邪見，能從那平靜無痕的面龐下，看到殺生丸深深的憂慮。

以及，隱隱的絕望。

連最活潑的雲奈，此刻都徹底安靜下來了。

眼下白白的絨毛中，似乎可見淡淡的水漬之痕。

幾乎是死寂般的沉默中，忽然一隻小巧靈活的鳩鳥飛了過來，停在了他們身邊。

“想要救她嗎，殺生丸。”宛如仙音的女聲從鳩鳥口中傳出。

“瓊姬！”殺生丸金眸一亮，聽出了這是屬於鶴仙人的聲音，沉聲道，“什麼辦法。”

“龍眠之海的最深處，有一處秘境，那是無往生的禁地。但那裡也有世上至冰至寒的奇石，深海冰魄石。對於她們水之一脈的靈族而言，那是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延續生命的寶物。”

“我明白了。”殺生丸點點頭，頓了頓，“謝謝。”

“不必。”鳩鳥說完後，就撲扇著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