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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室的門外,幾個東海新聞的編輯湊在一邊竊竊私語。一個年長一點的編輯透過鏤空雕畫的木門,用著同情的目光看著那位被噴得滿臉口水人:“可憐子,南總編是最恨人耍筆桿子拽文這回犯到刀口上了。”
“他沒看過東海新聞的文章嗎?怎麼還犯這種錯?”
“看是一定看過!但肯定是看不起報紙上的文字,想表現一番罷了!教了幾次都不改,活該捱罵!”
“算了,這種毛病過一陣子就好。”年長的編輯揮手把人群散開,“做自己地事去,今明兩天一定要把今年的第二期做不然印刷坊就趕不及在上元節前把報紙印出來了,沒時間再給你們閒扯,散了,散了!”
編輯部中,所有編輯又回到座位上埋於工作,而總編室內,南山則主編從嚴辭厲色變得苦口婆心,馭下之道在於打個巴掌要給顆甜棗,不能一味訓斥,要讓人覺得你是為他這一點,南山則早已熟能生巧:“東海新聞的文字,就要像順風樓裡說三分的劉五德那樣,每一句話都要讓人聽得明白,要有味道,不能文縐縐給老百姓看了就覺得像塊咽不下去的魚乾,那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他們不會明白你費得多少心力!通俗易懂,把握到這四個字就夠了
見新來地編輯點頭受教。南山則笑道:“其實你這篇文章。如果不看文字。只看內容地話。其實寫地並不差。‘道君皇帝背信棄義。畏金如虎。出賣自己地臣子。’能把握到這個中心思想。你領悟得很好。
但光寫張覺。你不覺得還是太單薄嗎?一定要作出對比。才能給人印象深刻。比如今次。張覺奔燕。而李安弼卻逃到天津。金人敢跟道君皇帝要張覺。但他們敢跟大王要李安弼?再想想故遼地蕭後、秦王。完顏阿骨打派了十萬兵想把他們要回去。但最後怎樣?他們跟著大石學士在東瀛安安穩穩地住著。而金人呢?又被宰了一萬!
所以說。萬事要對比。兩方一比較。高下就出來了。給人地印象也直觀許多。不比平敘直抒要好得多?”
編輯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南總編笑得更為開懷。“你這篇評論只要記住一點。要以我東海之義證大宋之不義。要把信義無雙地大王跟賣臣媚虜地道君皇帝比一比。讓人明白孰優孰劣。知不知道?……好了!”他一拍手。“你下去罷。明天早上把文章交上來。不要誤了!”
編輯點頭應是。誠心誠意地向主編弓腰施禮後。轉身出門。
南山則重重地靠上了椅背。酸枝木地太師椅一陣吱呀作響。為了教育什麼都不懂地新人。方才他費了不少氣力。不過這也是為了東海新聞地未來在努力。
從一開始,東海新聞的定位就是所有識字的普羅大眾,而目的也是為了控制和引導天下間的輿論,宣揚東海地威名,擴大東海的影響。經過幾年的展,東海新聞已經在臺灣和大陸沿海確立了輿論權威的地位。靠著布各地商情物價培養出來的信用,東海新聞上地訊息,在臺灣島上和大宋沿海各路心中,就是板上釘釘地事實。
信用是無價的。南山則很明白這一點,讓他欣慰地是,東海王也同樣明白這一點。從報社建立時起,除了規定了新聞保密制度以外和確立報道方向,趙瑜從沒有利用東海新聞布過一次虛假的訊息,也沒有藉助報紙給自己塗脂抹粉,絕大部分事務都是讓南山則他自己放手施為。
得主君信重如此,南山則當然有著效死之心。他當年不過是個考不上貢生地窮措大,能成為東海王向民間布訊息的喉舌,哪還有不拼死賣命的道理。許多事不必趙瑜開口,他也能預備七七八八。師出有名,凡事都要講個名分,南山則很清楚,他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給趙瑜爭大義的名分。
正如此次今次張覺一事。對於張覺之死,東海上下無人在意,但張覺死後天下的局勢變化,南山則卻關心的很,那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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