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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送她回家時,他問她:「你們家做那麼大生意,你也不搞投資?」
「沒興趣。」
他開著車,看人煙漸散的街道,過了會兒才說:「有備無患麼。」
她說:「有我哥呢,不愁沒飯吃。」頓了頓,揚起一抹笑看他,「打聽這麼多幹什麼,想知根知
底兒啊?」
他淡定地點了點頭:「我想跟你做生意,你哥那人不好說話。」
她笑:「我可不會做生意。」
他沒吭氣,把她送到樓下,她開了車門去拿琴,剛說了再見要離開,又被他叫住:「都在一條船上待過了,也不給我留個電話?」
她又折回來,把號碼給了他。存號的時候他想,這硬骨頭也沒那麼難啃,比他想的容易多了。這頭馮殊阮回去時,馮丁垣和馮沐川都在沙發坐著,見她回來了,馮丁垣伸胳膊招呼她去吃水果。
「不吃了。」她往樓上指了指,「累了,我上去睡覺。」
馮丁垣叫住她:「誒,你哥介紹那些人你見了沒,老大不小了,別不懂事。」
「見了見了,都見了。」她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操不完的心哪您。」
馮沐川看著新聞,說:「你閨女兒條件好,誰見誰喜歡,可人眼光高,誰也看不上,見了也是白見。」
馮丁垣知道倆人在氣頭上,具體為了什麼卻不太清楚,但他向來護著馮殊阮,說:「眼光高正常嘛,這地兒誰不知道咱們家,誰也想娶她過門,哪那麼容易了。」說著笑眯眯望著她,「慢慢挑啊,不著急。」
馮沐川沒接話,馮殊阮也沒說什麼,鑽進浴室洗了澡,出來時夜已深,大夥兒都睡了。她不太理解馮沐川最近為什麼把重心放在給她介紹物件這事兒上,一直以來,他從不干涉她的感情生活,哪怕知道何冰寒對她的影響力,也沒發表過半句建議。按理說,要解決這事兒,他理當清楚應該從何冰寒下手,卻半個關於他的字兒也不說,一股腦安排她和什麼青年才俊見面,像著急攆她走似的。
窗外的月圓似盤,掛在半空,像給院裡的樹、窗前的簾披了層白紗。她毫無睡意,望著天花板陣陣出神,房間門卻被敲響了。她開了燈,讓他進來。馮沐川進來時還端了杯牛奶,一步步走到床前,遞給她:「還不好睡呢?」
她來往戰場幾年,見慣生死,別的毛病沒落下,就是一失眠久治不好。
馮沐川又問:「團裡怎麼樣?」
「還行吧。」她說,「就那樣。」
他看了她一會兒:「還生氣呢?」
她抿了下嘴,沒接話。
他在幽幽夜色中極輕地嘆了口氣:「我爸身體不大好,大夫說最多能活半年。」
在他的意料中,她果然抬了頭:「不是沒什麼事麼?」
「心臟沒什麼事兒,肝不好。」
她陷入沉默,一臉落寞。
他看著她又說:「他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唯一的心願就是能有個人替他陪你一輩子。當你的面兒說不急,私下催我好幾回了。」
看她臉上有自責,他接著開口,「這事兒勉強不來,你要是不願意,哥也能陪你一輩子。」頓了頓,又說,「至於何冰寒,也是時候放棄了,別老犯傻。」
說完,他便站起來走了,將到門口又回頭:「把牛奶喝了啊。」
她依言而行,關了燈重新睡下,卻更加沒了睏意。她十歲時父母雙亡,但觸動並不大,一是因為父母常年繞地球飛來飛去,看標書的次數比看她不知多了多少倍,她和父親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她九歲生日趴,西裝革履的男人丟下一顆鑽石當做生日禮物,臨走前想和她套近乎,脫口而出的是一句:「頭髮這麼長了?」事實上她從未留過短髮……二是因為她心大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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