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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方正笑了一聲：「嗯。」

等馮子衿一走，賀方正拿出手機，給林熙發訊息。

[小林，我現在算是明白，當初你說，選你們恩乾，我不會後悔，這話並不是空談了。]

馮子衿一路追出了宴會廳，賓客們還沒走完，三三兩兩的彼此聊著天。

林熙和楚暮卿也是如此，楚暮卿陪著林熙，和幾位長輩站在月光下攀談著。

「林總，明天有空嗎？來我公司詳聊一下。」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看向林熙的目光中儘是欣賞：「你說的那個想法，確實有點意思，果然年輕人腦子活絡，如果能抽的出時間，就來詳談一下合作。」

林熙立刻斂眉，禮貌微笑：「求之不得。」

等圍繞著林熙的那幾人都走了，馮子衿才緩步走了過去。

「暮卿……」馮子衿徑直走到楚暮卿身邊，「我們能單獨聊一下嗎？」

楚暮卿直接蹙起眉頭，她在晚宴上就看到馮子衿了，當著林熙的面，對方卻直接對她提出這種要求，實在令人覺得突兀。

她冷淡開口：「我們沒什麼好聊得。」

「一分鐘就好。」馮子衿哀求的開口：「只需要給我一分鐘。」

林熙冰冷的視線略過去，不悅的看了馮子衿一眼，又疑惑的望向楚暮卿，問她：「你說這人是不是當我死了？」

馮子衿：……

「林總，我知道我這樣說有些唐突，但是……」

林熙直接打斷她：「知道唐突還說？你怎麼想的？」林熙火氣不打一處來，皺眉：「趕快滾，趁我現在不想大庭廣眾的發脾氣。」

馮子衿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只能落寞的轉身走開。

如果楚暮卿單身，她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可楚暮卿沒有和林熙離婚，而且兩個人的感情，看起來也不錯。

她絲毫沒有立場，再也沒有了立場。

一時衝動，走了過去。

又是一時衝動，說了那樣一番話，理智早已不在。

就像是她上趕著，去給林熙羞辱一樣。

「楚暮卿……」林熙心情實在不快，她側過身子看過去，有些失落的垂下視線：「她這個人——」

她沒再說下去，她有些憤恨的想著，馮子衿這樣的人，簡直不配活著。

明明知道楚暮卿不會對她怎麼樣，也不會喜歡她，但就覺得這個人的出現噁心，十分影響心情。

「好了。」楚暮卿上前一步，走近了她一些，嗓音分外溫柔：「不要想她了。」

林熙的手忽然被她牽住，對方冰涼的指尖甚至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

林熙沉默了一會兒，似乎真的被她安撫住了。

「好，不想了。」

楚暮卿聲音溫軟：「嗯。」

林熙又說：「我其實沒生氣，更沒生你的氣。」

「嗯，我知道。」

楚暮卿的聲音裡帶著笑，林熙以為她不信，再一次解釋：「我就是覺得她不應該過來，不應該說那種話，不應該和你私下聊一會兒，哪怕只有一分鐘，一秒鐘都不可以。」

「我都知道。」

隨著她一句句的「我知道」，林熙心中原本的不快也隨著她指尖的摩挲逐漸消散，心裡眼裡只剩了眼前這個溫柔的楚暮卿。

楚暮卿就那麼安靜的望著她，明亮的月光下，她眸光中彷彿也閃爍著柔軟的月色，眸光瀲灩，格外溫柔。

林熙幾乎就要沉浸在對方這溫婉的眸光裡去。

楚暮卿聲音低緩，視線落到她眼睛上：「現在不生氣了嗎？」

林熙和她對視了會兒，低下頭，聲音裡有些悶：「……也就那樣吧，如果有補償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