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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到底是哪個？&rdo;

&ldo;……&rdo;柏今意蜷縮指頭，放下手臂。

……鬼？

……死神？

柏今意的大腦有了片刻混亂，唯物主義受到了唯心主義的直接衝擊，正在四分五裂，而這一過程裡，自稱死神的簡無緒，玩鬧一樣在交警的身體裡進進出出，交警卻沒有任何感覺。

柏今意退後兩步，死神也跟著他走了兩步，總算放過了從頭到尾都一無所知的交警。

&ldo;知道了我真的是死神，就能夠放心把名字告訴我了吧？&rdo;這個死神很快樂，&ldo;我不是奇怪的人。&rdo;

柏今意默默看對方一眼。

這一眼他看得比先前認真多了。

注視鬼感覺比注視人簡單……他注意到自稱死神的人穿著件挺括的白色到膝帽兜風衣，胸口的長鏈條銀黑十字架隨著他的行動搖擺，黑色的頭髮，灰綠的眼。

一副中西結合的感覺。

難怪自稱死神，而不是黑白無常。

&ldo;為什麼想知道我的名字？&rdo;柏今意不得已開口交流。

&ldo;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不知道你的名字的話，要怎麼報答你呢？&rdo;

&ldo;……死神能怎麼報答人類？&rdo;

&ldo;嗯，&rdo;簡無緒思忖，&ldo;給你個永恆的安寧‐‐送你入土為安怎麼樣？&rdo;

&ldo;……&rdo;柏今意。

&ldo;總而言之，我還是先知道你的名字吧。&rdo;簡無緒回歸問題的最初。

&ldo;你們難道不能直接透過勾魂本之類的東西看見我的名字嗎？&rdo;

&ldo;確實是可以的。&rdo;

&ldo;請看。&rdo;

&ldo;但是有點問題，我的本子好像掉在剛才的井蓋裡了……&rdo;

&ldo;……&rdo;

&ldo;意外。&rdo;簡無緒臉紅，&ldo;這種意外也是難免的。&rdo;

&ldo;說得也是。&rdo;柏今意想，這個死神不會是笨蛋吧，&ldo;但重要的工作工具還是要找回來的吧。&rdo;

&ldo;是這樣。&rdo;

&ldo;趕緊去把它找回來吧。&rdo;

&ldo;那你……&rdo;

&ldo;我在這裡等你。&rdo;柏今意。

&ldo;我快去快回。&rdo;

柏今意目送死神遠去，等到對方自視線中消失之後，立刻抬手，招輛計程車，遠走高飛。

幾分鐘後，簡無緒拿著勾魂本回到原位。

但，四下張望。

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救了他的人類呢？

只因為一次見義勇為，一個正常的世界就顛覆。

夜晚，柏今意呆在樹花中學教師宿舍，拿著手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他的微信一直嗡嗡嗡，學生、學生家長、同事，發訊息快得就像是瀑布一樣，他的目光剛捕捉到第一行，第十一行也來了。

老章也在瘋狂地給他發訊息，他今天去了地下樂隊玩，把一連串暗得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