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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點熱。&rdo;閉了一會眼睛，柏今意忽然又說。

&ldo;那我給你洗個毛巾？&rdo;簡無緒趕緊接話。

&ldo;能不能碰碰你？&rdo;

&ldo;誒？&rdo;

&ldo;鬼的身體涼涼的……&rdo;

&ldo;那，那？&rdo;簡無緒有點不確定自己要貢獻出身體的哪部分。

直到柏今意笑了，拉起他的手背，低下頭，用額頭貼著。

真的很涼。

灰綠色的眼睛，幻化成他昨天感覺到的清泉，注入他因發燒而熱意騰騰的身體，將他帶進了陰涼清淨的睡夢之中。

死神安安心心地把手給了柏今意，隨後，見柏今意的呼吸逐漸平穩下去，人又再次睡熟之後，動作小心，掏出自己的手機。

他記得地府有轉接人間電話的功能……

找到了，果然有。

就是很貴，還有次數限制，一月最多一次，一次要120，還好餘額足夠覆蓋支出。

死神慶幸地撥出了這通電話。

清晨五點，大多數人都在睡夢，少部分人要準備上班，餘下一點正在晨練。

柏培雲和蘇覺仁爬完了山，又去排球館打排球，兩人就在這霧濛濛的天色中說話，當然是說柏今意。

&ldo;柏今意最近是有點奇怪。&rdo;這回說奇怪的變成了柏培雲。

&ldo;是啊。&rdo;

&ldo;昨天親戚求上門，說孩子的成績太不理想了，想找個樹花中學的老師來分析一下弱點所在，這也是人之常情，我就讓親戚去找他了，結果親戚突然給我打電話，很尷尬地說柏今意半途跑了。你說柏今意如果有事，跟那親戚說一聲，他們下次再約時間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從直接宿舍裡出來？搞得那親戚和孩子多尷尬，像是他們把柏今意逼走了。&rdo;

&ldo;唉……&rdo;蘇覺仁陪著嘆了兩口氣，安慰道，&ldo;孩子大了都這樣，我們都搞教育的，要有耐心，不能急躁。&rdo;

柏培雲無可奈何，還能怎麼樣呢，附和一聲你說得對吧！

他們打完了球，柏培雲去喝水，蘇覺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休息著休息著，他覺得似乎似乎睡著了，這時候，耳旁忽然傳來&ldo;死‐‐死‐‐死‐‐&rdo;的奇怪的不詳聲音，就這麼斷斷續續死了半天之後，突然，他感覺一個穿戴帽兜斗篷的剪影出現，站在他的幾步之外，說：

&ldo;柏老師今天請假，你安排別的老師幫他代課。&rdo;

不對，柏今意不會請假的。

&ldo;柏老師生病了，要請假。&rdo;

不不不，柏今意怎麼可能請假，小病小痛，他肯定堅持的嘛。

&ldo;他，今天，一定，請假！&rdo;那帽兜身影似乎生氣了，唰地從斗篷下掏出個小鐮刀來，那鐮刀雖然閃閃發亮，但居然只有巴掌大小。

好吧，柏今意請假……

雖然鐮刀很小，但蘇覺仁審時度勢。

我安排安排……

那斗篷身影這才滿意，又把鐮刀給收了回去，最後叮囑一句：

&ldo;一定要記住啊！不然‐‐&rdo;

那鐮刀再度一閃。

閃光之中，蘇覺仁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