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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柏今意努力找回了聲音。

&ldo;如果我更有用一點，是不是就能改變柏老師爸爸的想法……&rdo;

&ldo;你很有用。&rdo;

&ldo;柏老師，你在安慰我嗎……&rdo;

&ldo;你很有用。&rdo;柏今意重複，&ldo;比任何厲害的鬼都用有。&rdo;

他沉默片刻，笑一笑，彷彿將所有壓力都釋放出來了。

&ldo;簡無緒，你在為我哭。&rdo;

埋頭懷中的腦袋，抬起來，紅紅眼皮下，含霧帶水的灰綠色眼睛望他一眼，透亮的水光一晃，滴落在柏今意的衣服，再浸潤衣服，穿透面板，落進柏今意的心底。

死神重新投入他的懷抱，緊緊抱住他不放手。

柏今意的手，抬起來，落到死神的發頂。

他抱著死神良久，在夜的寂靜中，隔手背，落下輕輕一吻。

第三十八章

過往的爭吵後, 柏今意總是很難以入眠，但這天晚上，他抱著死神, 一整晚都睡得沉沉, 人睡好了, 糟糕的心情便像被粉筆擦擦過的黑板，難免殘留痕跡, 但總體已被擦拭乾淨。

他看著時間，收拾停當，準備出門上班, 但到了客廳, 卻意外地發現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父母也都在, 就坐在桌子旁邊，等著他。

&ldo;來吃早餐吧。&rdo;梅相真招呼。

平常的早餐，一家三口因為作息不同, 從來沒有一起吃過。

柏今意沉默地坐下。

早餐蠻豐盛的，粥點包子，油炸春捲, 什麼都有。柏培雲夾了個春捲，對梅相真說：&ldo;上午還挺早起來做這些的吧？兒子不在的時候, 我是吃不到你親手做的春捲的。&rdo;

&ldo;就我們兩個人，做那麼多幹什麼。&rdo;

&ldo;反正兒子這兩天在家，趁著他在, 複雜的菜你多做點, 免得回頭我又沒得吃了。&rdo;

死神原本還在生柏培雲的氣，坐到飯桌旁時暗暗瞪了眼柏培雲, 便只關注柏今意吃飯，此時突然聽出了點味道來：

&ldo;柏老師，雖然你爸爸在和你媽媽說話，但我怎麼覺得每一句好像都繞著你。他是在拐彎抹角的向你服軟嗎？&rdo;

&ldo;但是。&rdo;

死神又說了，他耳聰目明。

&ldo;他的服軟和昨天的道歉如出一轍，現在也在暗暗提起他們對你好的地方，試圖用好的地方抹去不好的地方，而不是直接了當的就事論事。&ldo;

柏今意平靜吃飯。

梅相真這時候也開了口：&ldo;柏今意，你有什麼喜歡想吃的，也可以跟爸媽說。媽媽記得的你的口味，還是過去的口味。也許現在你的口味變了，你要及時和媽媽說，你喜歡的東西，媽媽會買回來的。&rdo;

她停頓一下，徐徐說：

&ldo;家人生活在一起，溝通是很重要的。但是溝通之間，有時候人脾氣上來了，就難免吵吵鬧鬧，爸爸媽媽年紀也大了，不太能夠完全理解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和生活，有時候做的一些事情，也會讓你不高興，不過牙齒和舌頭都有打架的時候，何況父母和子女呢？&rdo;

&ldo;柏老師，&rdo;死神剛剛思考出了柏培雲的深意，這時候又開始思考梅相真的深意，&ldo;雖然你媽媽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我覺得她又不止是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誒。她屢次提到你喜歡的東西，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