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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剛才有變成實體嗎？簡無緒不太確定，但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杯子，這時候似乎抽不出空來驗證自己是不是實體。

他穩穩地端起杯子，低頭喝了一口。

柏今意有點緊張。他覺得水好像少了，又好像沒有少。

簡無緒放下杯子。

水沒有少。

失望像層陰雲，忽然籠罩而來。

簡無緒吃吃的聲音響起來：&ldo;柏、柏老師，我喝到水了，我居然喝到水了，我都快忘記水的味道了……&rdo;

陽光掙破烏雲，霎時灑滿心腔。

水能喝了，其他的東西當然也能吃了。

簡無緒吃東西的時候，柏今意拿出手機，開了個備忘錄，記錄一些東西。

他先把自己的資產交代，再把未完的事情記錄。

以防萬一。

記錄完了，看眼身旁的簡無緒，柏今意心頭一動，又在後面再補一句：

&ldo;……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和簡無緒合葬。&rdo;

時間靜默地流逝，等柏今意寫完備忘錄，窗外的第一縷陽光，也照到了他的手機上。

天亮了？

吃了東西，有點昏昏欲睡的簡無緒此時也在陽光中稍稍清醒。

&ldo;誒，天亮了，鬼差怎麼還不來，鬼差會不會怕太陽……可是我不怕太陽誒……上次在河裡他們也是白天來勾魂……&rdo;

&ldo;他們好慢……為什麼這麼拖延，是不是閻王又回去打遊戲了？&rdo;

&ldo;那等閻王打完遊戲，會不會再來抓我們？真想給閻王裝個直播攝像頭……&rdo;

簡無緒有點清醒，又有點沒有清醒，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話。

柏今意聽著，心中一動。他對簡無緒說：

&ldo;其實我們有攝像頭。你不是經常透過手機看地府的八卦嗎？我們鬧了閻王一通，地府總該有點八卦傳出來吧？&rdo;

簡無緒被提醒了，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啟地府最熱鬧的那個社交平臺，一眼就看見：&ldo;《關於地府十殿處決議暫停閻王工作報告》……誒？這標題的意思是，閻王被暫時免職了嗎？！&rdo;

他趕緊點開。

這份政府報告寫得非常簡單，只有短短十幾個字，除了標題之外，就是簡單描述：……因群眾反應閻王種種翫忽職守、消極怠工情況，故地府十殿處決議暫停閻王工作，調查閻王情況，若群眾反應情況屬實，將依地府法條，嚴懲不貸。

這條訊息有好十幾萬條的評論和轉發。

但是點選評論看進去，只能看見寥寥數條，上面寫著&ldo;明鏡高懸&rdo;、&ldo;清風朗朗&rdo;、&ldo;相信地府晴朗運動&rdo;。

沒什麼可看的。

簡無緒再點進轉發裡，這回就精彩了。

第一熱轉是：哈哈哈哈哈哈我早知道他有這麼一天，老天開眼啊。

第二熱轉：天哪……我是在十殿投訴部工作的，那天我接到了個叫簡某某的鬼的電話，他好像因為身份資訊不確定，沒有辦法在網上發帖，非常生氣，打電話來狠狠呵斥了地府檔案部，那話音，一聽就不是個簡單鬼，還放話說，如果不給他好好解決，他早晚要打上閻王殿，掰斷閻王的遊戲卡。我當時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