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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宛若八歲孩童，痴傻呆滯，一句精神有問題，就可以輕飄飄拂過一切惡行。

周圍圍觀的人多，開始有人附和起來。

&ldo;是啊，跟個傻子計較個什麼勁兒。&rdo;

&ldo;就這啊，大半夜地吵人睡覺，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呢！&rdo;

&ldo;王全興不是看誰都這樣嗎，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說事兒的。&rdo;

&ldo;嘖嘖，大半夜出來晃悠什麼，沒事兒也要找事兒！真有什麼好歹還要攤人傻子身上。&rdo;

&ldo;嘿，這不是倪志成的閨女嗎！&rdo;

&ldo;你不說我還沒看出來！&rdo;

&ldo;聽說姚玉琴要讓她陪不少錢，不是走投無路，找了個傻子碰瓷吧！&rdo;

&ldo;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真和她爸一個德行，連個傻子都不放過。&rdo;

……

夜色黑沉沉的，微弱的昏黃從屋子裡傳出來，很快就被黑暗吞沒。周圍的空氣濕悶，像是掐著人的口鼻，阻隔了一切呼吸的途徑。

無數道打量和鄙夷的目光看過來，審視比匕首鋒利。

倪喃突然感覺身上很重，重到站在這裡都是一種煎熬。額角的髮絲被冷汗浸濕，牙齒打顫，血肉被從這具骨架上一寸寸抽離，生氣寥寥。

人總是會為一切過錯找尋藉口，無論理由多麼荒謬，都能說得言之鑿鑿。

因為本不認為自己是錯，所以儘管是錯，也能變成理所應當。善惡沒有界定之分，對錯無法考究，是非曲直由人評判，弱者活該卑躬屈膝，承擔一切罪名。

她的旁邊只站著李守鵬，一舌難敵眾口，卻仍是不斷地反駁著旁觀人的話。

&ldo;腦子有問題怎麼了！就算他再有問題也得為自己做的事負責！&rdo;

&ldo;無論他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也不能拿精神病當擋箭牌！&rdo;

……

李守鵬扯著嗓子，喉嚨都冒煙。

忽而，身後突然傳來聲輕輕的哼笑，帶著濃厚的諷刺和苦澀。

一扭頭，李守鵬邊看見倪喃抬起了眼來。她面無表情，神色黯淡至極，雙眼漠然冷淡，像是荒蕪的廢墟，&ldo;理解，怎麼會不理解。&rdo;

倪喃拿了包背在身上，眼神森然，語氣冰冷，&ldo;這麼多年，他就算變成了傻子，也依舊是個令人噁心的畜生。&rdo;

說罷，倪喃轉身便走。

看著倪喃的背影，婦人破口大罵，髒字堆積。然而倪喃就和沒聽到似的，走得乾脆利索。

步子越來越快，倪喃幾乎是用跑的。臨進門前，李守鵬攔住了她，他氣喘吁吁，眼神滿是擔憂，&ldo;喃喃‐‐&rdo;

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

倪喃握著門把的手臂還在顫，卻強忍著維持現在的鎮定。

稍頓，她似是想到什麼，突然握住了李守鵬的手臂。倪喃呼吸有些重，鼻尖很酸，&ldo;李叔叔，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個忙。&rdo;

聞言，李守鵬忙不迭地點頭，&ldo;你說！&rdo;

&ldo;我‐‐&rdo;倪喃眼神恍惚，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終於，倪喃似是狠了心，她對上李守鵬的眼睛，目光堅定，&ldo;我想，賣掉這個房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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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喃回到別墅那天，正好趕上時卿要參加引力集團週年慶晚宴。

從公司回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