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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緩的語調，也不知道是在替誰說感謝之詞。

眼神對上不過幾秒，倪喃把頭扭了回去，應著聲，&ldo;時圃告訴你的？&rdo;

身後有瞬間的靜默，而後，唐凝走了過來坐在倪喃身側。她翹起腿，儘管是坐著，脊背仍然挺得筆直，手放於膝蓋上，動作和腔調都不緊不慢。

&ldo;他從前就是這個樣子。&rdo;唐凝直視著遠處的男人，眸光含著幾分情，也帶著冷靜，&ldo;還好，他回來了。&rdo;

旁邊的人突然開始感情傷懷，想討清淨的倪喃不太能適應。

&ldo;找我有事？&rdo;倪喃問得直接，沒做什麼彎繞。

唐凝看著眼前明眸皓齒的少女，一身紅裙熱烈又張揚，眼中的漠然卻莫名和時卿相似。

&ldo;倒也沒什麼事。&rdo;唐凝笑著撇開眼睛，問侍者拿了瓶香檳，眸光落在人群裡的時卿身上，&ldo;只是想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他過得怎麼樣而已。&rdo;

很是細軟的江南嗓音，讓人想到婉轉的揚州小調。

倪喃手肘搭在膝蓋上，一隻手支著下巴，偏頭看向唐凝，&ldo;你喜歡他？&rdo;

明明是疑問，語氣卻有點陳述的意思，像是在敘述事實。

聞聲，唐凝眸光一晃，眼皮微微下斂，笑了笑，&ldo;說這個，好像沒什麼用。&rdo;

&ldo;我知道時卿在生我的氣。&rdo;唐凝無聲嘆了口，&ldo;當初我離開他，也是迫不得已。&rdo;

&ldo;和時圃的事，也是家裡人的決定。&rdo;

&ldo;現在能看到他重新振作起來，我真的很高興。&rdo;

&ldo;我知道自己傷害了他，他氣我也是應該的。&rdo;

本來沒什麼興致的倪喃聽了唐凝的話，突然就生了點好奇，&ldo;這麼說，你們還是情投意合？&rdo;

稍頓，唐凝扭頭對上倪喃的笑眼，&ldo;你沒必要套我的話。&rdo;她轉了轉手裡的香檳，笑容婉約，&ldo;我和他之間不需要說這些。&rdo;

&ldo;看來是紅顏知己啊。&rdo;倪喃笑意更濃，她的指尖敲擊著下巴，&ldo;只可惜這個紅顏有點水，比起感情，財權看得更重些。&rdo;

話落，唐凝的笑容淡了不少，她道：&ldo;你不懂的，我這種家庭不可能把感情放在第一位。&rdo;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倪喃笑出聲，&ldo;你們哪種家庭？可以把感情當做物品販賣的家庭？嗯，商品倒是挺先進。&rdo;

諷刺的意味濃，唐凝沒應聲。

&ldo;你是叫倪喃？&rdo;良久，唐凝道了這樣一句話，&ldo;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重新回到他身邊。&rdo;

一本正經，理直氣壯。

倪喃的笑容沉下來，眸光疏冷，&ldo;你以為他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rdo;

&ldo;滾遠一點，別礙著他眼。&rdo;

言畢，倪喃起身邊要走，卻又被身後的人叫住。

&ldo;我可以幫他。&rdo;唐凝聲線平穩，儘管面對倪喃的冷眼也依舊從容，&ldo;我想讓他回到他原有的位置，那些本就是屬於他的。&rdo;

&ldo;以前的時卿不會有顧慮。&rdo;

&ldo;倪喃，別拖累他。&rdo;

步子停了下，倪喃側過頭，嗓音冷淡，&ldo;你以為他需要你幫嗎？他才不會靠別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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