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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裡面漆黑一面，空蕩蕩的冷，凍得人心窩發涼，像真的來到了閻羅殿。

&ldo;……先生。&rdo;阿銀小心翼翼走進屋裡，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床上躺著的人。

他像是睡意了，平平整整地躺在那裡，臉像往常那樣精緻俊昳，只不過非常蒼白。他很瘦，染著斑斑血跡的被子壓在身上，像能壓壞他。

他的指甲裡有血跡，枕頭上也有很多，還很濕，似乎除了流血還哭過。

哪怕是現在，他的雙手依然緊緊抓著被子，能想像出他經歷過怎樣的痛苦。

不過現在他睡著了，很安靜。

桌上放著三封信，一封給周霖馭，一封留給他們姐弟，一封給葉青堯，給葉青堯的那封甚至還畫得有兩朵桃花，寫的字竟也溫柔很多。

真是痴心不改，都痛成這個樣子了，還要想著那個無情的女人。

您這是何必呢。

阿銀恨鐵不成鋼的想。

他捧著信走出來，關上門，讓周宿繼續睡。

阿金含淚，嘴唇顫抖，張了張嘴，眼淚卻先滾出來，&ldo;……先生怎麼樣了?&rdo;

&ldo;他很累了，應該是睡著了吧。&rdo;

阿金嗚咽著點頭，&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阿銀拍拍她的頭，&ldo;我們跟著先生好像很多年了吧。&rdo;

阿金哭得停不下來，只能抽噎著點頭。

很多年了，看他風生水起，看他驕傲自負，看他恣意妄為，也看他墮獄沉淪。

這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懂得了愛，從雲端掉進沉泥裡，褪下幾層皮去愛一個人，竟沒有得到善終。

可笑。

可嘆。

可憐。

雨已經停了，葉青堯還盯著天空出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風沒有形狀，雲霧充滿陰霾，難道她在盼著下一場雨?

或許是吧。

&ldo;咚咚咚……&rdo;

又有人在敲門，只是這一次不再著急，她感覺到對方的平靜，是一切塵埃落定後的蒼涼。

&ldo;葉坤道，我家先生有信給你。&rdo;

葉青堯眼神動了動，收回目光緩緩看向那扇門，有一會兒後才出聲。

&ldo;進來。&rdo;

阿銀推門進去，把信放在她桌上就準備離開。

&ldo;周宿呢?&rdo;

阿銀答：&ldo;在休息。&rdo;

他走出去，準備關門。

葉青堯看著漸漸闔上的門，從越來越窄的門縫裡瞧阿銀。

&ldo;他死了?&rdo;

阿銀愣了愣，沒有回答，替她把門關上。

屋裡重新只有她一個人了。

不，或許還有周宿。

她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那封信安靜的躺在那裡，如果是往常的周宿，應該已經嘻笑慵懶地湊了過來，現在倒安靜了。

葉青堯不想看信，而是重新去瞧窗外，一動不動，等一場今日再也不會來的雨。

就這麼到深夜，她有些犯困，睡著後竟然夢到周宿。

他瘦了很多，站在白色霧靄裡溫柔不捨地凝視她。

葉青堯問：&ldo;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rdo;

他笑著給出最樸素的答案：&ldo;你好看，想看一輩子。&rdo;

葉青堯沒有取笑他，而是有些嚴肅：&ldo;你在那裡做什麼?&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