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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坐到這個位置上，已經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震驚了，但眼前這個小姑娘，結結實實的驚了他。

他自小被誇聰穎，長大後又博覽群書，背書的速度卻遠比不上她，像這樣兩片紙，他大概需要細讀兩遍方能背下來，而她，只看了幾息。

他又連測了幾篇，連棠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祁衍喟嘆，&ldo;你是怎麼做到的?&rdo;

連棠自然不能告訴他，前世這些書，尤其那些孤本，她抄了不下上百遍，早已爛熟於心，書背的多了，一通百通，遇到她沒看過，或抄的少的書，就真的能做到過目不忘。

&ldo;我告訴您了呀，是您自己不信。&rdo;她聲音不由流露出一絲嬌嗔，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祁衍一怔，方才她眼尾一閃而過的狡黠，像極了當年偷偷用梵木枝烤魚的小姑娘。

第11章

&ldo;所以&rdo;連棠小心翼翼的試探，&ldo;陛下願意留我在身邊麼?&rdo;

祁衍以拳支頭，唇角隱癮似乎帶笑，&ldo;你已在書閣做事，還怎麼留?&rdo;

連棠緩緩的提了一口氣，睜圓了美眸看他，她想要更確定的答案，&ldo;也就是說，制牙籤結束，我還可以留在書閣?&rdo;

祁衍斜覷著她那雙靈動的鹿眼，故意晾人似的，不置可否。

連棠的心猛然往下墜，明亮的眼睛一瞬失去光澤，軟軟的嗓音裡帶著一點乞求，&ldo;陛下，可以嗎?&rdo;

祁衍乾嚥了一下嗓子，沖她點頭，&ldo;可以。&rdo;

連棠燦然一笑，盈盈謝恩，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來，可以安心回去睡覺了。

祁衍讓常福送她，行至門外，她又退回來，沖元寧帝欠身一福，低聲道：&ldo;明日是逢休歸家的日子，恕近兩日不能來書閣伺候。&rdo;

公主伴讀半月可以休息兩日，出宮歸家，這還是重生後連棠第一次回忠毅侯府，生怕元寧帝拒絕。

祁衍抬起頭，小姑娘亭亭立在門口，皙白透亮的小臉半隱在風帽裡，如熠熠生輝的明珠，水盈盈的眸子裡，是怯怯的期待。

他點頭，准奏。

一炷香後，常福回來，祁衍放下書，吩咐，&ldo;南面靠窗收拾出來一塊地方，擺上桌椅軟塌。&rdo;

常福連聲道：&ldo;陛下放心，奴才一定給連姑娘用最好的。&rdo;

祁衍掀眼皮瞥了他一眼，常福身子一哆嗦，慌忙跪下請罪，&ldo;奴才多言。&rdo;

祁衍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凝眉又吩咐道：&ldo;查一下品蟹宴那天發生了什麼。&rdo;

之前她和祁麟都好好的，直到那天她闖入書閣，他還記得她張徨失措的表情，難道她在恐懼什麼?

&ldo;再派人盯著點祁麟。&rdo;

一應吩咐完，祁衍頭枕在椅背上，一臉倦容，他掐了掐眉心，&ldo;燃上梵木香。&rdo;

常福面露不忍，子夜已過，陛下這是又打算一夜不睡，他小聲勸告，&ldo;陛下閉上眼試試，興許連姑娘的香有用。&rdo;

祁衍臉色一下肅穆，&ldo;你跟著朕多少年了，怎麼還會說出這種話。&rdo;

常福忙不迭熄了蓮花香爐，重新燃上梵木香。

陛下失眠乃是五年前和西戎大戰後留下的心病，藥石無醫，更別說助眠香了。

翌日，出宮前，連棠去明月宮和祁芸打招呼。

連棠不能進宮學，祁芸求了生母也無濟於事，心裡有點愧疚，想補償她，&ldo;要不我去跟太后說聲，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