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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清端著酒杯，周圍香檳杯碰撞的聲音清脆，到他的耳朵裡卻顯得麻木。

公司要上市，各方資本都在試探，每天一個局，累得慌，但總比從前爛在泥裡朝不保夕的生活要好。

&ldo;阿姨快出院了吧?&rdo;江越年和他閒聊，&ldo;恭喜。&rdo;

提到母親，隋清的氣息溫柔很多：&ldo;嗯，狀態好很多，都有精力催我找物件了。&rdo;

江越年順著提：&ldo;塗歌好像……&rdo;

提到塗歌，隋清岔開話題：&ldo;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別管別人家的了吧。&rdo;

他和江越年還是朋友，才敢直接懟。

江越年頓住了一下。

隋清臉上明晃晃寫著&ldo;不磕假糖&rdo;。

江越年的唇角也勾起，眉眼彎起：&ldo;我不就要提一下塗歌嗎?你急什麼?&rdo;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移開視線。

明面上兩個人合作的是一家科技公司，儘管是新銳，但也吸引來不少的橄欖枝。

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舉起酒杯找到會場內的兩位要來碰杯：&ldo;江總。&rdo;

對方是江越年公司的投資人之一，表面上的面子還要給的：&ldo;陳總，合作愉快，您是長輩，叫我越年就行。&rdo;

隋清站在一旁，深切感受到江越年身上的那種矛盾感，遊刃有餘又漠然疲憊。他有時剋制不住成功的喜悅難免忘形的時候，江越年卻很冷淡，好像一切只是設定好的程式，他在沒有驚喜地按照程式向前。

但外人瞧不出那麼多，只知道江越年相貌出眾，外表清俊冷冽實則圓滑有手段，是一個極好的合作物件。

陳總笑呵呵的：&ldo;要不是我家小孩年齡不對，我都想給你介紹物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rdo;

這位陳總應該人緣不錯，旁邊人聽了也加入打趣的行列：&ldo;老陳愛給人做媒的臭毛病又出來了，別理會他。&rdo;

&ldo;千里姻緣一線牽嘛，我做個牽線的中間人，還是有成幾對佳偶的。&rdo;陳總回話。

&ldo;那不也栽過跟頭嗎?&rdo;那人擠眉弄眼地調侃，&ldo;顧夫人讓你給小顧總介紹幾位，不就都黃了嗎?&rdo;

&ldo;小顧那是情況特殊，早早就有喜歡的人了。&rdo;聽上去陳總和顧家十分相熟，陳總的語氣很放鬆，寥寥幾語又透露出了一些資訊：&ldo;唉，本該不該我說別人家的不是，但孩子們有自己的追求，家長就不該過問，現在都什麼了。&rdo;

可能喝多了，陳總的話比以往要多上一些，嘴巴也沒那麼牢靠，感慨道：&ldo;我聽說東林喜歡的人回國了，到時候估計又有的鬧了。&rdo;

說話間對上了江越年的視線，江越年自然要給一些反饋：&ldo;小顧總是?&rdo;

陳總回答：&ldo;是東林，你們說不定遇上過。&rdo;

江越年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漆黑的眼眸之中一片真誠：&ldo;是遇到過，顧總很優秀，我該向他學習。&rdo;

沒人注意的地方，他的指尖愉悅地敲擊了一下酒杯的玻璃。

&ldo;陳總您有些醉了。&rdo;隋清說，&ldo;宴會也快散場，要不要幫您叫輛車?&rdo;

對方確實感覺到自己酒意上頭，再呆下去可能嘴巴沒把，什麼都往外說，感激地朝他們兩個投去一眼，說了下回見面詳談之後道別。

他們兩位剛好也趁機可以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