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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噁心忽然席捲過顧東林，那樣難受的感覺從胃部通到心臟，整個人就像一個空殼，他扒過一個垃圾桶止不住地想要嘔吐。

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ldo;抱歉，又給您找了個麻煩。&rdo;

江越年開啟別墅的門時，孟皎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手機擺在桌面開了擴音和諾曼通話。

見到江越年以後，他微微揚眉，但是沒有關掉擴音。

諾曼回覆：&ldo;沒事的，親愛的，剩下的交給我這個慘遭抄襲的過氣畫家吧。沒必要因為小人的事情而委屈自己。&rdo;

&ldo;您可不算過氣，他隨便抄了一幅畫就得了第一名。&rdo;孟皎開玩笑。

諾曼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ldo;親愛的，你遲早能超過我，至於你說的瓶頸問題，我還是建議你離開現在的環境，換一點心情。&rdo;

孟皎沒有注意到，江越年的臉色聽到這句話之後忽然沉了下來。

兩個人簡單聊了兩句以後結束通話。

諾曼的動作很快，特意開了個帳戶發律師函艾特孟初。

連星空杯官方知道這個烏龍之後都趕緊出來道歉，表示要嚴厲追究孟初的責任。

孟皎關注著動態，忽然感覺到腳邊被什麼東西蹭了蹭。

他驚訝地低頭。

發現了一隻小奶貓在蹭他的褲腿。

小心翼翼地抱起來，他抬頭看江越年：&ldo;怎麼忽然帶過來了?&rdo;

&ldo;怕你心情不好，帶過來讓它安撫一下你。&rdo;江越年說。

&ldo;哦，謝謝。&rdo;孟皎彎下腰狠狠吸了一口。

小貓抗拒無果，馬上躺平。

但是孟小皎的渣對人如此，對貓也是一樣。

&ldo;但你一會兒還是把它帶回去吧，我……&rdo;

我家沒有它的用品這句話沒有說完。

江越年忽然問：&ldo;你要走嗎?&rdo;

孟皎愣了下，回顧了下，應該是聽見諾曼給他的建議之後知道的。

說實話，他確實有點想離開這個環境一會兒去呼吸下外頭的新鮮空氣，免得烏煙瘴氣的影響情緒。

可是，這樣的沉默對於江越年卻是難熬和預設。

從喜歡上孟皎以來，他一直有著藏在心底的惶恐，那就是孟皎不屬於這個世界，隨時都可能離開，沒有人能留住孟皎。

尤其在孟振華出國以後，那樣的感覺愈發濃烈。

&ldo;我可有可無，怎麼樣都沒辦法讓你留下來對不對?&rdo;江越年輕聲問。

孟皎察覺到不對勁，抬起眼。

江越年俊美的臉龐在屋內並不明亮的光線中曖昧不清。

&ldo;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rdo;孟皎問，心裡已經有了一種奇異的預感。

江越年也平靜地回覆：&ldo;因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rdo;

他還以為自己會永遠藏著這個秘密到老，到老了的某天突然說出來嚇孟皎一跳。

但或許那也只是一個美夢，因為他從來不確定孟皎是否會停留，他的未來裡還能不能有孟皎。

空氣很安靜。

小貓柔軟地舔舐了下孟皎腕上的面板。

孟皎從上輩子就覺得開啟一段親密關係，會讓兩個聰明人都變成傻瓜。

它意味著衝突因為感情的動搖難以規避，意味著理智被戀人的雙眼矇蔽，徑直跳入爭吵的陷阱。

哪怕孟皎不想說出來，他還是開了口，像是要用故作平靜的風平浪靜來讓自己占上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