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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透了衛持。

賈元春的話，無端讓薛寶兒想起在御書房皇后冷冷掃過她那一眼，心裡冰涼，話也冰涼：&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rdo;賈元春搖頭嘆息：&ldo;哪有什麼後來。禍事出在自家，罪魁禍首又是世子，長公主自然竭力掩飾，聖上也佯裝不知。&rdo;

她聲音越發冷漠：&ldo;好巧不巧，其中一個宮女的兄長竟然在御史臺當差。為了給親妹子鳴冤，竟然一根麻繩吊死在御史臺門前的大樹上，這才激起御史們的義憤。聽說御史臺彈劾的摺子擺滿了御案，聖上不得不裝裝樣子，宣禍首入宮申斥。&rdo;

&ldo;別人家兄妹兩條性命，才換來聖上的一頓申斥，真是可憐可嘆。&rdo;賈元春平靜地看著薛寶兒，&ldo;若妹妹肯聽人言，明日便裝病求了安寧郡主的恩典放你出宮。寧可得罪忠順王府，也莫要惹上這尊煞神。&rdo;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ldo;表姐是說，那兩個宮女是皇后賞給安國公世子的?&rdo;薛寶兒震驚地張了張嘴，可她總感覺衛持雖然嘴損了點，性子跋扈，卻不像是那種心腸歹毒的人。

不然她還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兒嗎?

反而是皇后在御書房輕飄飄掃過來的那一眼，令人印象深刻，毛骨悚然。

小美人魚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她，皇后很危險。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賈元春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薛寶兒怎麼還有心情問這些有的沒的，可她到底在後宮歷練多年，立刻就明白了薛寶兒話裡未盡之意。

&ldo;都中誰人不知，皇后待安國公世子如己出，這份疼愛之心便是德寧長公主也不及的!&rdo;賈元春趕緊拿話堵她的嘴，生怕薛寶兒再說出什麼不利於皇后的大逆不道的話來。

皇后對衛持的疼愛，薛寶兒剛進宮那日在御書房見識過，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ldo;表姐可還記得，那兩個宮女死後，皇后是什麼態度?&rdo;薛寶兒追問，她感覺自己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想起那時候皇后的態度，賈元春感動得紅了眼圈：&ldo;那兩個宮女生得漂亮，又極為伶俐，深得皇后喜愛。驟然得知兩人無辜慘死，皇后也落了淚，請旨自罰去佛堂抄經七日。聖上不允，皇后便說人是她送去安國公府的，若有報應，她願一力承受，只盼世子無恙。&rdo;

皇后這話薛寶兒聽著耳熟，好像薛母在薛蟠闖禍之後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自古慈母多敗兒，有皇后和德寧長公主這樣護短的長輩，衛持長成京城第一紈絝，她真是半點也不意外。

德寧長公主溺愛兒子情有可原，可皇后並非衛持生母，為何對他這樣好?

皇帝無子，皇后更是連公主也沒生出一個，將來皇帝不管立誰為儲君，都要先過繼到皇后名下才算名正言順。

按理說皇后保持中立即可，完全沒必要如此費力不討好地袒護衛持。

皇后的態度太奇怪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薛寶兒還欲再問，就聽有人在院外扣門，賈元春忙走出去問：&ldo;何事?&rdo;

有人回：&ldo;太后餓了，讓傳膳。&rdo;

&ldo;……&rdo;

太后年紀大了，早養成了過午不食的習慣，這麼晚傳膳從未有過。

賈元春愣怔片刻，門外傳話人又道：&ldo;太后還說，讓大人去御膳房挑上好的金鱗做兩碗魚羹來。&rdo;

魚、魚羹?

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