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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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一生就止於此夜了。
此夜曾月色如水,四方館裡人淡如畫,小七見過了大表哥,訴過了衷腸,並沒有抱憾之處。
至於後來在蘭臺發生的事,狗洞啊,項圈啊,背棄啊,欺辱啊,她會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向孟婆多討幾碗湯。
她原也是個“要飯的”,想必孟婆不會不給她。
恍惚間似乎看見有人穿著寶藍色的衣袍,那打著瓔珞的玉佩與寶珠在水裡輕蕩。
是那個人罷?
不斷下墜的身子驀地一輕,旋即腰身一緊,忽地一下就出了水面。
口鼻之間陡然透了氣,乍起的夜風吹得她瑟然一抖,周遭的犬吠聲震耳欲聾,槿娘輕聲啜泣,一切好似都在提醒著小七,她又回到了最難堪絕望的地方。
到底為什麼還要活著?
她想不明白。
那人的衣袍也都溼了個透,慣有的雪松香被湖水洇得淡淡的,幾乎聞不出來了。
小七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水還是淚,只是凍得連連打著冷戰。
她有無數個被凍得墮指裂膚的日夜。
魏昭平三年冬第一回出逃燕營,被他縛了雙手繫於馬後拖行。
清晰記得馬跑得很快,她瘦削的身子在雪地裡不住顛簸,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印痕來。
那時她渾身是雪,破爛的衣袍幾乎被雪洇透了,四肢百骸都被凍得失去知覺,那一夜她緊閉眸子拼命捱著,總想著以後必定會好起來,因而熬得住,也熬了下來。
如今,卻不知是為何捱下去了。
嗆咳出許多湖水,原本涼徹肺腑,咳出來的時候竟是暖的。
聽那人道,“不懂水性,怎麼不說。”
語聲比方才柔軟許多。
小七心緒恍惚,是了,她在山間長大,沒有人教她游水。
她沒有答他。
那人又問,“你可知錯了?”
但小七沒有錯。
見自己的親人有什麼錯?
因此她怔忪許久,最後低低喃道,“我沒有錯。”
那人聞言默了片刻,連道了幾聲,“好!好!”
須臾將她扔到一旁,聲音不冷不熱地,“自今日起,不再有君子協定。”
她這輩子只有君子協定這一條出路,君子協定沒有了,她便什麼出路也沒有了。
她這一生的咽喉都被許瞻緊緊地遏住了,毫無翻身的可能。
方才被折辱都沒有哭,被扔進湖裡都沒有哭,此時卻流出淚來。
她想,方才怎麼就沒能淹死?
若是淹死,便一了百了,不必再想著逃回魏國,也不必再想著如何在蘭臺輾轉求生了。
她知道許瞻並不難哄,也許認個錯他便不會再為難責罰。
然而周身發著抖,認錯的話卻說不出口。
認了錯便是認了他的話,便是認了“娼妓”,認了“私奔”,認了“自薦枕蓆”。
若是認了錯,那這頸間的項圈算什麼,方才被丟進湖裡又算什麼?
她死也不認。
甚至脫口而出,“是公子錯了。”
那人笑了一聲,好一會兒過去才淡漠吩咐,“既無疾,便不必再喝藥了。”
言罷轉過身去,朝槿娘命道,“跟來侍奉。”
小七如一具殘破的人偶趴在地上,眸光支離破碎中,看見槿娘提著宮燈緊跟那人離去,她回眸時眉眼生光,掩不住滿心的歡喜。
這便是槿娘一直所求的,做公子姬妾,或則做他近身侍奉的婢子。
她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迅速求得了自己的“仁”,那自然沒有不歡喜的。
小七愴然長嘆,卻也沒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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