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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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但願不要再見公子,也並沒有什麼不平。
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便不如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也但願解怨釋結,不再相憎。(化用發掘自敦煌莫高窟的《放妻書》)
有一回小耳房竟來了個故人。
腳步不重,叩門也很輕,似是憂心驚擾了屋裡的人一般。
推開門,見是一個抱著小狸奴的人。
是裴孝廉吶。
原先那麼魁梧的漢子,如今竟也清瘦了許多,此時就望著她溫和地笑,“我想問姑娘,想不想養貓。”
他說話一向粗聲粗氣的,而今竟也似叩門聲那麼輕。
見她沒有說話,又兀自解釋起來,“本來要送人了,聽說姑娘回來了,就來問問姑娘。”
片刻又道,“我知道你沒有回家。”
是了,桃林最後一面,裴孝廉被宮人打得半死不活,她呢?她被婆子強行帶去了掖庭。
半死不活的人只有一句話,“不是姑娘。”
她呢,她笑著與她的朋友告別,“我很好,我就要回家了,將軍不必掛懷。”
如今再見,卻好似已經同生共死過了。
見裴孝廉盯著她的臉頰看,小七便笑,“我與你一樣了。”
與他一樣,臉上都有了難看的疤。
裴孝廉卻道,“姑娘有了疤,也還是最好看的人。”
小七笑而不答,知道不過是寬慰她的話罷了。
如今誰不說她醜,好不好看,她自己知道。
裴孝廉道,“公子是最不在乎皮相的人,姑娘不必憂心。”
不知怎的,說著話就轉移到公子許瞻身上了,裴孝廉繼續道,“公子見了西林苑如今的境況,就什麼都知道了。”
還說,“公子殺大澤,不只因他是細作的緣故。”
“公子在薊城佈下天羅地網,始終尋不到大澤的行蹤。有一回,我與公子說話。我猜測大澤大抵是走了,離開薊城了。但公子說,‘他來薊城,定是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可你看,他做過什麼?’”
“公子總是比旁人為計深遠,而我只是個武夫,公子想到的,我從未細想。”
“我回公子,‘只行刺一回,再無其他。’,公子便道,‘那麼那不得不做的事,便非刺我。’
“我仍舊不懂,便問公子,若不是刺公子,還能是什麼。公子說,‘是她。’”
“我問公子是誰,公子沒有答。後來知道,是為了你。因此公子誓殺大澤,是為燕國,卻更是為了你的緣故。大澤是你心裡的人,卻是公子心裡的刺。”
“大澤不是江湖劍客,他十分狡猾,也只有以你為餌,才肯出來。”
裴孝廉慢慢地說,小七便靜靜地聽。
但她沒有再與裴孝廉談論公子到底為何要殺謝玉,不管過去是為了什麼,到底如今已經變成了這般境況。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她一心只想離開蘭臺,再沒有一分的猶豫,因而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過去的什麼也不必再提。
小七笑著移開話題,問起裴孝廉,“將軍好些了嗎?”
裴孝廉也笑,笑裡卻夾著一聲嘆息,“我皮厚,受的不過是皮外傷。”
他欲言又止,後頭大抵還跟著旁的話。
譬如,“不及公子心裡的傷。”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來,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如今的公子身邊有了更完美的小七,他有了更完美的小七,不再需要阿奴了,因而“心裡的傷”再沒有什麼要緊了。
“不管怎樣......”他苦笑著,“我也不知以後怎樣。但若你需我,儘管差遣。”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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