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合巹/畫堂日日是春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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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沒養過貓。你還說什麼貓跑了，你不高興……”

虞浩霆聽她語氣不是真的惱了，忖度衛朔也不會跟她說什麼要緊的事，閒閒一笑：“我騙你什麼了？”

虞浩霆聽得好笑，想起那些陰差陽錯歪打正著的舊事，一絲絲甜意從心底浮了出來：“我沒有騙你。衛朔說我沒養過貓，那他有沒有說，我養過別的？”

婉凝理了理頭緒，白了他一眼：“你總騙我。”

“他說你養過一隻小豹子。”

虞浩霆方才席間就覺得婉凝看他的眼神不對，此時見她單單出來跟衛朔說話，心裡也有點打鼓。

虞浩霆點了點頭：“衛朔，那隻雲豹叫什麼？”

“怎麼了？”

“叫小貓。”

“對。不過雲豹個頭小，樣子又長得像虎……”衛朔話到一半，突然閉了嘴，筆直地一挺身，“總長。”

衛朔答得一本正經，顧婉凝卻是“撲哧”一笑，怎麼也想不出這樣兩個人怎麼會給一隻豹子取名叫“小貓”。

“雲豹？你是說……豹子？”

虞浩霆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刮：“豹子我都養過，何況一隻狗？”攬了她正要回去，轉身之際，正碰上侍應引著兩個衣飾摩登的女子上樓。

衛朔原本是極篤定的，但顧婉凝一句“他說養過”就叫他遲疑了，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他和四少的話對不上就是麻煩。可他要是改口說養過，“那貓後來怎麼樣了”他卻編不出來，左右為難之際，忽然靈光一閃：“小姐是不是記錯了？四少沒有養過貓，但是養過一隻雲豹。”

走在前面的女子身材高挑，淡妝淨雅，墨藍色的長旗袍上綴了細巧的水晶，乍一望宛若午夜星辰，近看才發覺，原來那水晶排出的是幾痕雀翎的紋樣，她領口腰際散落的圖案亦是兩枝沉紅凝紫漸變漸深的雀羽。

“沒有嗎？”婉凝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他說養過，還說有一次那貓跑了，是你抓回來的。”

她的容貌或許並不比同行的女子美太多，她的態度也遠不像身邊的女子那樣張揚，然而旁人的目光落下來，卻一定先落在她身上。美麗的女子總是容易讓人想起嫩蕊嬌花，但她卻不，那款款行來的風姿叫人只想起鳳尾森森，篁竹細細。風搖青玉枝。無地不相宜。

衛朔被她問得毫無頭緒，但這件事據實回答應該沒什麼大礙：“總長沒有養過貓。”

顧婉凝看見那女子，心底暗讚了一聲，但和這女子挽臂而來的女孩子卻是她不大樂意見到的——邊上穿著紅灰格紋洋裝，笑容可掬的人正是韓家七小姐韓佳宜。

然而顧婉凝問他的，卻是個完全莫名其妙的問題：“四少以前是不是養過一隻貓？那貓後來怎麼樣了？”

現在還沒有到寒假，她怎麼會在這兒？大約韓佳宜也不願意看見她吧？反正在學校裡兩個人就形同陌路，在這兒就更不用打招呼了。

衛朔雖然納悶，但也只能聽著，又見她認認真真的神氣，直覺不像是好事，片刻間腦子裡轉過幾個念頭，最壞的莫過於她聽說了虞浩霆和霍家的事，那他要怎麼說？

她正想著，忽然發覺虞浩霆輕輕釦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纏的親密讓她頰邊一熱，本能地掙了一下，卻被他用力握住了，抬眼看時，正對上他笑意溫存的一雙眼。婉凝嬌柔一笑，剛要說話，卻聽見一個溫醇的女聲：“浩霆。”

晚上一班人約在三雅閣吃飯，虞浩霆來得遲，他一進來，syne立刻就精神抖擻地端足了“架子”。平時這小傢伙也是這樣，婉凝已經習慣了，然而今天有謝致軒的話在，她怎麼看都覺得syne一定是怕他，只是說不出來。她存了心思，飯也吃得心不在焉，抽個空出了包間，悄悄跟衛朔打了個招呼：“我有件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