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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著他的話,心裡一片茫然,低低說了聲“好”,卻是放了電話之後才突然明白過來,方才的淚痕未乾,又有新的一痕滑過。
“小霍傷得很重,你要不要……來看看他?”
銀白的艙門開啟,舷梯上探出一抹柔綠的身影,宛如雪後新枝。
她剛想追詢,卻聽他的語氣又沉了幾分:“小霍……”她一怔,手指微松,聽筒向下一滑,她趕忙雙手握緊。
婉凝朝接機的人頷首致意,意外看到虞浩霆竟親自來接機,不覺心事一沉。她走下舷梯,自然而然便立在他面前。他並沒有走近,面上也沒有額外的表情,大約是久在前線的緣故,挺拔峻峭的身姿在傍晚的霞影中似乎比往日更加嚴整。
她連忙擦了眼淚:“我在。”而這一次,沉默的卻是他。
她探尋的目光沒有得到回應,還未開口,虞浩霆已低聲道:“上車再說。”侍從開了車門,他讓著她上車,他風度一向都好,但動作之間卻讓她覺得有一種刻意的拘謹疏離。
她的手掩在唇上,兩行眼淚瞬間滾落出來,喉間的哽咽讓她一時間不能回話,直到他惑然喚她:“婉凝,你在聽嗎?”
車子開出機場,不等顧婉凝出聲相詢,虞浩霆便道:“小霍的傷勢不太好,不過,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大夫。你——不要太擔心。”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她熟悉的堅穩,亦有她陌生的沉鬱:“是我。”
她點點頭,沒有再作聲。這時,虞浩霆忽然遞過來一個暗色的小金屬盒,婉凝接在手裡,盒身一偏,裡頭有輕微的撞擊聲響。
她終於拿起電話,把聽筒貼在耳邊:“我是顧婉凝。”
她輕輕開啟,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她是真的相信嗎?但她不信。你儘可以對自己說,什麼天上人間碧落黃泉,什麼前生來世死生可復,可你自己心裡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
盒子裡竟是一枚烏金髮亮的子彈,盒蓋背面卻嵌著一張照片,正是她自己淺笑回眸的側影,她卻想不起是什麼時候在哪裡拍的,更叫她心驚的,是那照片上洇著幾圈暗紅,像是血漬。
她不敢假設,不能預想,甚至連知覺都變得遲鈍,彷彿四周皆是“深有萬丈,遙亙千里”的迷津,而她便是汪洋巨浪中隨時都會傾覆的一葉舟楫。她想起那晚月白彌留之際的低語:“我想,到了那邊……就算我認不出他,他也會認出我的。”
“這是?”
“小姐,您就真不打算告訴四少嗎?”
“這是小霍出事的時候帶在身上的。點25的勃朗寧,合金被甲彈頭——”虞浩霆語意一頓,“要是我沒記錯,應該是你在廣寧受傷那次,取出來的子彈。”
她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大驚小怪,她不是還被邵朗逸騙過一次嗎?可是看著桌上的電話聽筒,她竟不敢去拿。
她沒有說話,頭垂得更低,盤起的髮辮有些松落,他今天一見她,就發覺她神情憔悴,是飛機顛簸,還是她太過擔心?他並不願意讓她到這兒來,但很多時候,人都不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給她的盒子,是小霍身邊那個頭上臂上都纏滿了繃帶的副官拿來的。
“你沒有見過戰場,若是軍階高家世好的就不會出事,我大哥就不會死……”
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兵,滿臉淌淚,一見他就跪下了:
“其實,我也不算騙她,那時候季晟確實生死未卜。”
“總長,大夫說我們團座……我們團座就這麼一點兒念想兒,您……我求求您,找一找這位小姐,見我們團座一面吧!求求您!”顫顫巍巍地把個炮彈皮做的盒子遞上來,抽噎終於變成了號啕,“我們團座……大夫說,我們團座怕是……”
“出兵放馬的人,什麼事都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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