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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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鐘鳴遠下意識的就輕擋了一下她快要落入自己碗裡的筷子，也許是學醫的關係，也許是他素來就有些潔癖，除了很親密的人，他不喜歡和別人有這種接觸。

姚曳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收回了筷子，低頭放回自己碗裡吃起來。

鐘鳴遠衝姚曳歉然一笑，給姚曳的杯子也倒上酒，自己夾了些菜，想了想，還是放在姚曳的碗裡，解釋說：“這筷子我還沒用過，乾淨的。”

姚曳這才抬起頭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個呆子呀。”

這個插曲似乎就這麼過去了，鐘鳴遠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但為了早些回家，他不禁喝的勤快了些。可他每次杯子快空時，姚曳就馬上給他滿上，鐘鳴遠想阻止卻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對她的虧欠，始終讓他沒法狠下心對她，於是也只好無可奈何的繼續喝。

姚曳還在對面不停的說說笑笑，他也只好聽著，接兩句嘴應一下，有時候實在不知道怎麼應和姚曳，就用喝酒來掩飾。但漸漸的，她的聲音傳到鐘鳴遠的耳中卻有些模糊了。

此時的鐘鳴遠腦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柳旭的身影，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她臉上露出了那熟悉的溫柔的微笑，不知不覺間，地下的啤酒瓶漸漸多了起來。漸漸地，他的視線也模糊起來，只覺得對面的姚曳竟慢慢變成了柳旭。

“鳴遠，你到底對我有感覺麼？”對面坐著的姚曳用兩手拖著下巴，看著鐘鳴遠問道。

“當然有了，我每天都在想你。”鐘鳴遠想也未想，伸手抓住“柳旭”的手，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心中如釋重負，不料心勁一鬆酒勁上頭，歪倒在桌面上，竟是醉倒了。

而姚曳只道是他在對自己笑，她盯著還緊握著自己手的那隻白淨修長的手，心中羞喜難當。人說酒後吐真言，他終究還是喜歡自己的麼？這不就是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麼？這一切都是真的麼？

姚曳輕拍了拍鐘鳴遠的手，又隔著桌子晃了晃他“鳴遠？鳴遠？你還好吧？”

“唔？”鐘鳴遠睜開眼睛，語速有些遲緩，卻笑了起來，目光有點迷離，“你還在，真好啊。”

“那我們回去吧？”姚曳和他的目光對上，心裡怦怦亂跳。

“好！”還是笑，很天真很無邪，說完眼睛又閉上了。

姚曳捨不得掙開他的手，卻還是把手抽出來，招呼服務員結了帳，並請服務員幫忙叫了輛計程車。然後繞過桌子，扶住鐘鳴遠，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兩人有些磕磕絆絆的走出飯店上了計程車。鐘鳴遠一路看著她笑，手也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肯放。姚曳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只覺臉上燙的都快燒起來。

司機看了看醉得不行的鐘鳴遠，皺了皺眉頭，問道：“小姐你們要去哪裡？”

“嗯，去通江……”姚曳之前偷偷查過鐘鳴遠家的地址，記得是通江路，但具體門牌號一下子想不起來。

“哦，通江酒店是吧，好。”司機掛上檔把車開動了。

“哎……是通江……”姚曳正要糾正，卻一下子停住了，兩朵紅雲飛上臉頰，還好車裡暗司機看不見，“……是通江酒店。”

靠回鐘鳴遠身邊，姚曳只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盯著鐘鳴遠看，心裡充滿甜蜜。她把頭輕靠在鐘鳴遠肩上，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身上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鐘鳴遠感覺到她的動作，身子動了一下，有些含糊地說：“小旭……我好高興……有你在我身邊……真好……小旭……我……愛你……”

這句話就像一盆冰水，嘩的一下澆在姚曳了心頭，她那滾燙的心被這冰水一激，立刻崩裂成無數碎片。鐘鳴遠聲音並不大，姚曳卻覺得有些耳鳴，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起來。原來，這酒後吐出的，竟是這樣的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