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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父親說他只願:大鄴泱泱,河清海晏!”剛哭過的杏目,水波滌洗過一般,愈發璀璨澄淨,乾淨得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硯憬琛眼神微微一滯,黯如深淵的眸底劃過一絲動容。
河清海晏?
曾幾何時,有一個人同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人笑著對他說:“憬琛,日後你若考取了功名,一定以江山社稷為重,讓百姓太平安康。”
溫潤的笑容,像是春風吹過湖面,深邃的眼睛,透出沉穩而堅定的光芒。
那人是風光霽月的君子,亦是一心為民的太子。
可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先皇忌憚,手足構陷。
在先皇的授意下,高太師抄了太子府,太子和太子妃慘死。
生命的最後,太子留給先皇唯一的話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若不亡,則為不孝。”
硯憬琛掩在衣袖下的手,不知何時已攥緊成拳。
他們奪了他的光,那便要他們永墜黑暗。
他佈局,將高太師抄家滅族。
那夜月稀星疏,僅有的月光都是紅色的,血紅、血紅……
他謊稱獻長生藥,卻將最毒的藥親手喂進先皇嘴裡。
然後告訴先皇,他最無能的兒子將繼承帝位,而其他皇子或死或囚,都將不見天日。
先皇指著他,嘴角抽搐,口噴鮮血,卻硬是罵不出一個字。
他笑著站在那,無喜亦無怒。
只是麻木地看著先皇,痛苦地、不甘地、憤怒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既然好人活不長,當個邪魔又何妨?
陌鳶見硯憬琛半天沒說話,感覺奇怪。
於是,她側頭看向硯憬琛,卻發現那漆黑的眼睛,冰冷得如同冬日裡的寒風,透著徹骨的涼。
陌鳶猶豫著問:“硯相,您怎麼了?”
溫婉柔和的女聲,將硯憬琛拉回到現實。
對上陌鳶關心的眼睛,漆眸中的冷冽微微收斂。
硯憬琛抬手叫來青霄:“送郡主回相府。”
見硯憬琛不想說,陌鳶也不再多問,隨青霄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了一段,陌鳶回頭看時,卻發現硯憬琛依舊站在原地。
寒風吹起他的衣襬,雪落在他的肩頭。
像是一幅畫,遺世而獨立,唯有漫天風雪作伴,莫名悲愴蕭瑟。
陌鳶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可是硯憬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手遮天的硯相啊,這樣的人怎麼會悲愴呢?
***
戊時,陌蒼擎和陌漓便離開了上京,踏上歸川的路。
臨行前,陌漓親自去上京五寶齋買了一袋梅子糖,讓冉伊送到陌鳶手中。
陌鳶拿起一顆梅子糖,放在口中,第一次感覺梅子糖竟這般酸澀。
酸得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望著窗外,夕陽懸在天邊,散發著最後的餘暉。
遠處的山巒,在餘暉中若隱若現,格外蒼涼。
在洛川時,最期盼的梅子糖,最喜歡的梅子糖,而今含在口中。
酸酸的,澀澀的,苦苦的,唯獨嘗不出半點甜。
腦中迴響的是,大哥讓冉伊帶給她的話:
“泱泱,別怕,大哥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上京的,等我!”
***
夜幕降臨,月光如水,照在錦華宮內,窗前作畫的女子身上。
盧玥婷手握畫筆,每一筆都如琴音般流暢。
她神情專注而深情,彷佛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只存在於她筆下的畫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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