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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舒了一口氣，卻又聽薛衍道，&ldo;高位截癱，這還不如死了算了。&rdo;

&ldo;……&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就癱了唄，當年這事兒鬧得特別大，還有電視臺記者都來採訪過，他爸說是因為女學生早戀，所以批評了幾句，那學生受不了跳了樓。但是在學生家長那兒，人家說是他…嘖，說是他對女孩做了不規矩的事情，才導致女孩跳了樓，你說說，如果真是後者，那問題不就嚴重了嗎。&rdo;

薛梨急切地問：&ldo;那辦公室沒別人了嗎？&rdo;

&ldo;巧了，還真沒人，那個時候連監控都沒有，所以…雙方只能各執一詞，最後學校迫於壓力，辭了他爸，據說還惹上了官司，本著疑罪從無的原則，沒有判刑，但是賠了不少錢。而且人家是高位截癱，一輩子都完了，這可是個無底洞。&rdo;

薛衍意味深長道，&ldo;這些年，陳西澤賺了多少錢，全填進這窟窿裡了，人家還是揪著他們不放，估摸著是要一輩子賴上了。&rdo;

至此，薛梨才總算明白，為什麼陳西澤不管賺多少，好像總是很缺錢的樣子。

薛衍神秘兮兮道：&ldo;那事兒之後，他爸名聲全毀了，走哪兒都被人戳脊梁骨，指指點點，叫成禽獸。後來，精神就出了些問題，變得神經兮兮、不太正常，還得陳西澤照顧他，你說說這樣的家庭。你媽要是同意你倆，那太陽得打南邊出來。&rdo;

薛梨怔怔地抱著球，消化著這些資訊。

她以為陳西澤因為某些原因欠著外債，甭管多少，總有還清的時候，可薛衍說的這些所謂&ldo;小道訊息&rdo;，如果是真的，這就真是無底洞了。

她忽然又想到那晚在酒店聽到的陳西澤的那一通電話，他似乎有不再賠償的打算了。

陳西澤總說，等事情解決了就會告訴她一切，現在到底有沒有解決，薛梨也不清楚。

&ldo;哥，你幹嘛跟我說這些，我都不想知道。&rdo;

&ldo;你這小姑娘！&rdo;薛衍指著她，&ldo;不是你一個勁兒追問然後咧、然後咧。&rdo;

&ldo;現在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rdo;薛梨跺著腳，洩氣地說，&ldo;他要是知道我打聽了這些事，肯定生氣，你害死我了。&rdo;

&ldo;那你就裝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跟他好好處。&rdo;

&ldo;都知道了，怎麼假裝嘛，我現在一想到他的生活是這樣子的，心裡就堵得慌。&rdo;

&ldo;那我就沒轍了。&rdo;

薛衍懶得再給她出主意，轉身一個跳投，籃球穩穩入框。

……

一整天，薛梨心裡都像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不知道該如何紓解。

晚上，她給陳西澤發了一條訊息‐‐

冰糖雪梨：&ldo;你在哪兒玩呢？&rdo;

123：&ldo;射擊訓練館。&rdo;

冰糖雪梨：&ldo;在訓練啊，那我不打擾你！&rdo;

123：&ldo;不是，帶學生，他們練，我有空。&rdo;

冰糖雪梨：&ldo;你都帶學生啦！&rdo;

123：&ldo;嗯，這幾天一直在做這事，也沒約你出來玩。&rdo;

冰糖雪梨：&ldo;不不不，搞錢比較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