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薛梨攥著他的白大褂，急切地懇求道：&ldo;醫生，您一定要幫他，他將來也會成為眼科醫生，他…他還是氣步槍的世界冠軍，沒有眼睛就什麼都沒有了！&rdo;

&ldo;我會盡力，但你也要有最壞的心理準備。&rdo;

薛梨去藥房開了藥，回到了陳西澤的病房裡。

他仍舊穿著她給他買的那件黑色衛衣，蒼白的側臉望著窗外，怔怔地發呆。

他手裡拿著一本書，是海子的詩集。

薛梨認得，那是陳修言書架上最陳舊的一本書，應該是常常被取下來翻閱。

陳西澤黑沉沉的視線落在書上，似還能看見一般，只是那瞳眸卻再無焦距。

她走到他的病床邊，輕輕坐了下來，接過了他手裡的書：&ldo;哥哥，我給你讀。&rdo;

陳西澤稍稍有了些反應，伸手摸到了她的臉。

頎長的指尖從她眉梢間緩緩下移，劃過小巧挺立的鼻樑，落到了柔軟的唇畔。

&ldo;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rdo;

女孩溫柔的嗓音宛如涓涓流淌的小溪，似能給人某種靈魂上的安慰和輕撫。

&ldo;薛梨，分手吧&rdo;

她嗓音一滯，用輕顫的嗓音繼續念道：&ldo;我把石頭還給石頭，讓勝利的勝利，今夜青稞只屬於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長。&rdo;

&ldo;我會申請暫時的休學。&rdo;陳西澤眸底毫無情緒，&ldo;我們的關係，希望也到此為止。&rdo;

&ldo;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rdo;

一滴眼淚掉在了書上，吧嗒一聲清響，瞬間融化開來，落在&ldo;今夜&rdo;兩個鉛字上。

薛梨深呼吸，穩住了情緒，伸手捏了捏他的臉：&ldo;哥哥，你想什麼呢，醫生說你過兩天就會恢復了。&rdo;

&ldo;薛梨，我是學眼科的。&rdo;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嚴重，那些年，每一天的精神磋磨、長夜難眠，早就讓他的神經處於臨界點了，就像高速運轉的機器，總有崩壞的那一天。

&ldo;這也沒什麼，以後你就跟著我，我去哪兒你就跟到哪兒。&rdo;薛梨輕輕牽起了他的手，故作輕鬆地說，&ldo;我也是很厲害的，我以後會賺很多錢，我照顧你，陳西澤。&rdo;

下一秒，男人甩開了她的手，臉色也變得冷峻了起來：&ldo;薛梨，你當我是什麼！下半生靠著你的同情和憐憫去生活，你覺得可能嗎？&rdo;

&ldo;別再說這些話，讓你走就走！&rdo;

她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心裡的那根弦也將要繃斷了。

那是陳西澤第一次……兇她。

有沒有嚇到她、傷到她，陳西澤不知道，但他把自己給傷到了，心臟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地戳著，疼到手腳麻木，腦仁一陣陣地脹了起來。

傷人一千，怕是自損十億了。

他失去了對周遭世界的感知，連偽裝都不會了，薛梨看出了他眼底深沉的痛苦，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湊過去，輕輕吻住了他乾燥的薄唇：&ldo;原諒一次，不許再兇我了。&rdo;

陳西澤閉上了眼睛，任由女孩品嘗著他，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女孩的眼淚沾染在了他的臉頰上，溫熱，濕潤，落在唇上是苦澀的味道。

&ldo;什麼叫靠著我的同情和憐憫去生活。&rdo;親吻之後，她漸漸冷靜了下來，望著他，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