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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澤感受到了小姑娘輕微的啜泣，稍稍停了停，用鼻翼蹭著她濕漉漉的臉：&ldo;不舒服？&rdo;

&ldo;沒有，很舒服，想永遠這樣。&rdo;

……

結束之後，陳西澤幫她擦乾淨了每一寸肌膚，換上乾淨的睡衣，從後面抱著她，安心地入睡。

&ldo;陳西澤，你要是能看見我，你就知道我有多快樂。&rdo;

&ldo;不用看，我也知道。&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每次都要換床單，有時候還要洗床墊…&rdo;陳西澤往她頸子裡拱了拱，&ldo;你很喜歡我。&rdo;

……

次日下午，在薛衍的安排下，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廳，薛梨單獨與趙美萍見了一面。

這一次，兩個人都冷靜了許多，終於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聊。

薛梨心裡恢復了勇氣，因為她已經長大了，就連民警都是說她是獨立民事行為能力人，她是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除非母親找一大車保鏢把她捆了綁了抓回去以外，薛梨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讓她和陳西澤分開。

有了這樣的覺悟之後，薛梨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坐到了趙美萍對面的沙發邊，低著頭，默默地喝著咖啡。

&ldo;我以前喜歡體育，您不讓我學；我喜歡繡一些小玩意兒，您也說沒出息；現在我喜歡的男孩，您也要剝奪我和他在一起的權力…媽，您就這麼恨我嗎？是因為我不聰明嗎，還是沒有達到您的期望？&rdo;

趙美萍看著她：&ldo;你說你長大了，聽聽你說的話，哪有半點大人的樣子。&rdo;

&ldo;媽，您不希望我過得幸福、快樂嗎？&rdo;

&ldo;我今天叫你過來，不是來跟你扯這些的。&rdo;

以前，薛梨從來沒有這樣子跟趙美萍平等地聊過天，因為她從不給她這個機會。

薛梨是女兒，在趙美萍眼裡，這個身份就意味著&ldo;聽話&rdo;、&ldo;溫良&rdo;、&ldo;順從&rdo;。

她不再多廢話，直言說道：&ldo;我沒多的話，你馬上跟那個瞎子分手。&rdo;

&ldo;媽，請您不要叫他瞎子。&rdo;

&ldo;立刻跟陳西澤分手。&rdo;

&ldo;我拒絕。&rdo;薛梨的態度也很強硬，&ldo;我絕不會離開他。&rdo;

趙美萍嘴角冷冷地提了提，看著薛梨：&ldo;我不願意走到這一步，我希望你能自己想通，想明白，但我看你是真的無藥可救，薛梨，我對你很失望。&rdo;

&ldo;我不是一直都很讓您失望嗎。&rdo;

&ldo;既然如此，那我給你看一段東西。&rdo;趙美萍從包裡摸出手機，開啟了一段影片遞到薛梨眼前。

影片裡的畫面，似乎是一間療養院病室，鏡頭對準了輪椅上的一個癱瘓的女孩。

這時候，另一個人進入了畫面中，他穿著醫生的白大褂，戴著白手套的指尖，捏著一枚精緻小巧的手術刀。

那枚手術刀，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輪椅女孩的頸部動脈處。

畫面中的少年，臉色蒼白，眼底滿布血絲，竭力壓制的平靜外表之下，是幾乎破籠而出的某種瘋狂。

&ldo;知道我父親自縊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啊？&rdo;&ldo;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