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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峋難得一愣。

阮北川趁熱打鐵:「萬一你的腰子感到孤單,你這腎虛就成不治之症了。」

紀峋:「?」

阮北川:「所以,保護腰子,人人——呸,你義不容辭。」

話音落下,紀峋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反手壓住阮北川擱在他腿上的手,展眉舒眼地瞧著他,拖著腔調說:「哥哥,你這人真是不厚道。」

阮北川:「?」

「我現在就是得了個腎虛的病,」紀峋的目光飽含譴責,彷彿一位被渣男丈夫趕出家門的棄婦,「你就不要我了。」

阮北川:「???」

這是什麼天降大黑鍋!

然而沒等他張口反駁,紀峋就鬆開手,向後一靠,鬆鬆垮垮地倚著牆,感嘆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們猛1不挺言而有信的麼?」紀峋手臂枕在腦後,偏過頭覷他一眼,責備道:「怎麼到你這兒就說話不算話。」

阮北川目瞪口呆。

「我一個躺著爽的,腎虛不虛,」紀峋再接再厲,「哥哥,影響大麼?」

阮北川呆若木雞。

天!還!沒!黑!呢!

這人!在!說什麼啊!!!

「你不能不負——」

啪——

紀峋話還沒說完,就被面紅耳赤的小學弟捂住了嘴。

阮北川臉頰騰起炸紅的熱氣,一路燒到脖頸,整個人像一隻熟透的蝦,兇巴巴地瞪著他,「就你特麼長嘴了是吧!」

紀峋彎起眼睛,手臂依然枕在腦後,眼笑眉舒地瞧著阮北川,一副悠閒自得的做派,絲毫沒有一點被被扼住嘴巴的恐慌。

吃飯時間,校醫院幾乎沒有病人,幾個值班醫生並掛號處的護士一塊兒搭了張小飯桌在掛號臺那兒,一邊吃飯一邊聊八卦。

阮北川轉動腦袋,警惕地掃一眼掛號臺的動靜,醫生們都忙著吃飯,也沒人注意到急診室的角落還窩著兩個舉動可疑的男生。

他鬆一口氣,猶猶豫豫地放開手,又蠻橫地揪起紀峋胸前的領子,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口無遮攔?昨天中午吃飯不是剛說過嗎!我什麼時候不要你?」

紀峋疑惑:「說過麼?」

「說過!」阮北川斬釘截鐵。

紀峋笑:「說來聽聽。」

阮北川:「」媽的。

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大理石地面,空氣裡泛著金色的浮塵輕悠悠地打著旋繞著男生越來越紅的耳尖飛舞。

紀峋靜靜地盯著阮北川看了幾秒,重重地嘆了口氣,慢條斯理道:「有些猛1就是言而無——」

「給老子閉嘴!」阮北川咬緊牙關,自暴自棄道:「我說,你是我的人,我有金主責任。」

說完,他揪著紀峋的衣領狠狠一拽,一字一頓地說:「記、清、楚、沒、有?」

言下之意——給老子刻煙吸肺。

距離拉近,小學弟張牙舞爪的表情近在咫尺,紀峋垂著眼,眸光一寸寸掠過他擰成一團的眉,紅撲撲的臉蛋和抿成一線的嘴唇。

須臾,他忽地低下頭,伸手,輕輕捏了下阮北川氣鼓鼓的臉蛋,聲線微啞:「學弟,你臉紅了。」

操。

阮北川節奏被打亂,一下沒繃住,飛快地鬆開手坐回去。

紀峋手指的溫度冰冰涼涼,但被碰到的地方卻火燒似的愈發滾燙起來。

阮北川大腦一片空白,仿若置身滾燙的沸水中,熱得好似要炸開。他梗著脖子,腦袋朝向另一邊,看著走廊盡頭的窗戶,硬邦邦地說:「你瞎了,我沒紅。」

紀峋勾著嘴角,眼睛直直地盯著小學弟寫滿慌亂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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