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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頓飯剩下的大部分時間裡都變成了陸歆聊他在巴黎的生活,而索尋專注地聽。弄得陸歆怪不自在的,強調了好幾次他認為&ldo;上海方方面面都比巴黎強得多&rdo;,但又停不下來講羅浮宮,一邊說美,一邊不忘提及那個玻璃金字塔是中國人設計的。一邊講巴黎的文化,一邊又說街頭流浪漢太多,治安不太好……索尋對此只是笑,沉默而又充滿鼓勵意味的笑。陸歆看得出來,講巴黎比講崑山的房子讓他感興趣得多。直到索尋晚上告辭回去,陸歆還追著發來了一條資訊‐‐
&ldo;希望有機會可以帶你回巴黎看看。&rdo;
索尋嗤笑了一聲,沒回,開啟冰箱拿飲料喝。視線隨即在冰箱門上一盪,又被一張色彩鮮艷到失真的艾菲爾鐵塔明信片絆住了眼神。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把它從冰箱貼下面取了出來,翻過來,又看到了安德烈那行字,&ldo;希望你也能來看看巴黎。&rdo;
在他走了五個月以後,這張明信片出現在了家門口。他沒寫日期,郵戳上的日期也已經模糊不清,所以索尋不確定他是什麼時候寄的‐‐這年頭誰還寄明信片?這又算什麼?於是他也擱置了。一個月?兩個月?索尋記不清了,他說服自己並不在乎。直到安德烈給他寫了一封郵件,問他收到明信片沒有。
索尋把明信片舉起來,對著室內的燈看第一行被劃掉的字。&ldo;tu an&rdo;後面一個字母寫得猶猶豫豫,像個q,也像個g,然後他就改變了主意,劃掉了整行字。索尋搜腸刮肚地回想自己上過的那幾堂法語課,心想,你總不能是想說&ldo;你吃我&rdo;吧?
他莫名地想到了一些歪地方,對自己頗為無語地搖了搖頭,順手把明信片扔在了廚房吧檯上,拿杯子倒了一杯冰楊梅汁。在吧檯上坐好,把自己打著石膏的右手擱上去,就這麼參禪似的,對著吧檯上的明信片想了一會兒。然後他傾身從吧檯的杯架上又拿了一個杯子,另倒了一杯,輕輕的用右手的石膏推了一下,好像對面還坐著另外一個人似的。
廚房吧檯的懸頂吊燈亮得刺眼,把兩杯冰楊梅汁照出了紅酒似的波光,索尋坐在那裡,一瞬間有了一種眼前真的是酒的感覺。安德烈看著他,他仰脖喝了個乾淨,&ldo;篤&rdo;的一聲把杯子扣在了標著&ldo;上海電影局&rdo;紅色字樣的檔案上,當即在紙上洇開了一圈濕漬。
&ldo;改不了。&rdo;索尋搖頭,跟誰賭氣似的,雖然眼前只有安德烈,&ldo;這什麼狗屁意見?&rdo;
他指著&ldo;具體意見如下&rdo;後面的字樣:&ldo;一、部分情節、人物設定缺乏法治觀念,如:女主角發現屍體後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報警,而是幫忙轉移屍體,須修改;二、部分情節、人物過分崇尚物質,樹立不正確價值觀念,國外品牌露出過多,須修改……&rdo;
索尋念不下去了,安德烈什麼話都沒說,給他重新倒了一杯紅酒。索尋看也沒看,抓起來當水似的,又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他發脾氣也沒用,所以安德烈什麼都沒說。他知道,索尋也知道,最後還是得改。他們最終沒有討論那件事,儘管索尋在柏林的時候給安德烈發郵件,說他們回來會面談。電影局的《審查意見書》早於索尋到了家,在經歷了無能狂怒、試圖找人能跟電影局負責人遞話、徵求了幾個獨立導演的意見,以及最後跟焦明輝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以後,索尋還是坐了下來,開始重新剪輯。
那段時間都是安德烈在做飯‐‐不是那種蔬菜打成汁的&ldo;飯&rdo;。他買了新的電磁爐,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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