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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沒有愛過某個人……安德烈在索尋簡要的複述裡慢慢回憶起來了，那是一段非常落俗套的故事，愛的時候感覺轟轟烈烈，時間一長，愛就自然消失了。因為那個男人對於自己的真實性向的恐懼，他們始終沒有&ldo;確定關係&rdo;，安德烈開始質疑這個形式背後的一切儀式感、承諾和牽絆是否真的有意義‐‐其實他並不抗拒這個。當時他告訴索尋，他只是不相信人們附加上去的一切意義和期許而已。愛情會消逝，婚姻都留不住，何況只是這樣一個&ldo;形式&rdo;。

他在這件事上很隨意，所以身邊大多是像承希那樣的情人，彼此來去自由，散的時候也像露水被陽光蒸發，無聲無息。但如果當時交往的人他碰巧喜歡，而對方又很在意這個，他也可以配合著&ldo;確定關係&rdo;‐‐不，不是玩弄別人感情，安德烈知道索尋要說什麼，&ldo;我都會提前講清楚我的想法的。&rdo;

索尋就明白了，安德烈這也是在跟他&ldo;提前講清楚&rdo;。荒唐的是，明明索尋才是更討厭形式的愛情的那個人，卻在那一刻感到了無法擺脫的失落和一種迫切的、證明自己的慾望‐‐他可不能成為那個需要安德烈來&ldo;配合&rdo;的物件。於是他找到了一種最適合他們相處的方式，說服了自己，也說服了安德烈。但這都是騙人的，索尋現在知道了，他們走不下去了，絕處是沒有逢生的，絕處就是絕處。

安德烈張開嘴，又閉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神情看起來有幾分可憐。索尋靠在那堵牆上，只感到筋疲力盡。他說了太多的話，酒精好像還停留在他的胸口，他被一片汪洋火海燒得口乾舌燥。

&ldo;我不知道。&rdo;安德烈最後說，&ldo;我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想的。&rdo;

索尋笑了一聲，感到一種無可挽回的羞恥，安德烈還想說什麼，然而索尋伸出手，抓住了安德烈的手腕，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ldo;給我留一點自尊吧。&rdo;

但安德烈無論如何都要說下去：&ldo;你不一樣……&rdo;

&ldo;我沒有什麼不一樣。&rdo;

&ldo;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rdo;安德烈抓著他的手，索尋極力地往外抽，但安德烈就是不肯放。

&ldo;不要這樣。&rdo;索尋的語氣有種被冒犯的惱火，&ldo;安德烈，不要可憐我。&rdo;

安德烈：&ldo;索尋，現在是我在求你可憐可憐我。就算我當時是那麼想的，人的想法也是會變的……我們現在實際上就是在一起，你為什麼非要在這個事情上抓著我不放呢?&rdo;

他以為他們之間只是省略了一個步驟，就像解題的時候少寫了兩步推導過程，也許會被老師扣一點分，但只要答案是對的就好了。然而這個判卷的人現在站在他面前，告訴他一分都沒有，他根本沒有解出這個答案。

索尋低下頭，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重新抬頭看著安德烈，儘量讓自己聽起來冷靜而有條理。

&ldo;我們沒有&lso;實際上&rso;在一起，是我太喜歡你，太依賴你，自欺欺人得忘乎所以‐‐&rdo;

&ldo;你不是自欺欺人……&rdo;安德烈想抱他，但是索尋非常堅定的把他推開，要把話說完。

&ldo;陳姐以前是讓我日子很不好過，但我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我可以體諒。你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