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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聞若皺起了眉頭，瑪利亞把名片扔在了地上，轉身跑遠了。喻聞若還站在原地，良久，無聲地俯身撿起了那張名片。然後他轉過身，看見了一直在角落裡的安德烈。

他們什麼都沒說。喻聞若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示意他從大門出去，又走進了他們第一天就一起散過步的花園。

&ldo;有話想跟我說?&rdo;喻聞若問他。

安德烈點了點頭，但沒說話。喻聞若轉頭看他，等著。

&ldo;為什麼讓我別管了?&rdo;

喻聞若說得很直白：&ldo;因為你不在這個立場上。&rdo;

安德烈皺眉：&ldo;你覺得我是德卡斯的人?&rdo;

喻聞若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低著頭走了幾步，在思考著什麼。天已經快全黑下來了，落日燒得海邊一片血紅，遠離城市的島嶼暗得有些嚇人，安德烈看不清喻聞若的表情。

&ldo;不，我不覺得你是&lso;德卡斯的人&rso;‐‐如果你非要用這種形容的話。&rdo;喻聞若開口了，&ldo;但你是利益相關方。如果你非要站出來，會把自己放在很不利的環境下。我相信你的正義感，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扛得住後續的壓力。&rdo;

安德烈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好一會兒才道：&ldo;我以為……&rdo;

&ldo;以為什麼?&rdo;喻聞若看了他一眼，臉朝著霞光的方向，唇邊有一絲很淡的笑意。

安德烈突然換了個話頭：&ldo;我有個朋友非常敬佩你。&rdo;

&ldo;哦?為什麼?&rdo;

&ldo;他說是你領導了當年ihsd運動……&rdo;

喻聞若搖了搖頭：&ldo;不是我。&rdo;

&ldo;但br是‐‐&rdo;

&ldo;‐‐第一個正面報導了那場運動的媒體，對。&rdo;喻聞若聳了聳肩，&ldo;但功勞不在我。頂著壓力把事情揭露出來的是受害者，真正去做報導的是記者，把控全域性的是我們當時的出版人。我不過是一個……&rdo;他笑了笑，&ldo;一個只懂得漂亮衣服的門外漢。&rdo;

安德烈猶豫了一下，竟然有點聽不出來喻聞若是在自謙還是說真的。

&ldo;當年的事對我朋友影響很大。&rdo;他繼續往下說，&ldo;他在電影學院裡到處貼那些涉嫌不當行為的老師名字，差點被學校退學。&rdo;

喻聞若的腳步停了一下，他看著安德烈，眼神有些動容：&ldo;你有一個很正直也很勇敢的朋友。&rdo;

安德烈點了點頭，他們低著頭繼續走，然後他輕聲道：&ldo;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是他，不會保持沉默到現在。&rdo;

&ldo;沒有必要這麼比，&rdo;喻聞若的聲音很溫和，&ldo;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rdo;

&ldo;我以為你會鼓勵更多人站出來，&rdo;安德烈說完了他剛才落下的半截話，&ldo;我以為你更想要看到……&rdo;

他頓了頓，自己都有點兒不好意思，&ldo;一個更理想的世界。&rdo;

&ldo;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我愛的人。&rdo;喻聞若嘆了一口氣，&ldo;我不是社會活動家，我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媒體人。這很難。我不能運用我的影響力去鼓勵一個人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