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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聽完了，當即沒什麼好氣：&ldo;那你理她呢!&rdo;

&ldo;哎呀……&rdo;索尋安撫他，&ldo;這都多少年了，人都是會成長的。她如果現在還這麼想，就不會來找我了嘛。&rdo;

安德烈不置可否地撇撇嘴：&ldo;可《鮮花聖母》的事情，你不是不接受採訪嗎?&rdo;

索尋&ldo;嗯&rdo;了一聲，還是看著那封郵件，長久沒有說話。

但楊茜不一樣。要是當年沒有她的&ldo;偏激&rdo;，她的&ldo;一意孤行&rdo;，她的&ldo;不肯罷休&rdo;，可能一切都不會發生。其實最後她也沒有得到一個想要的結果，黃子昂是被學校處理了，但楊茜敗訴。她不服，上訴，還是敗訴。後來，隨著ihsd運動在網路上被突然叫停，最先發起報導的媒體也被懲罰整飭，一向被視作整場運動核心、也是最知名的公眾人物遲也出走英國，這場轟轟烈烈的運動就這樣在中國黯然落幕。當初他們曾經期望過的改革‐‐大眾觀唸的轉變、職場自上而下地建立防性侵體系，社會層面的支援……什麼都沒有，剩下的只有秋後算帳，只有焦明輝給他們校領導打的那通電話。

索尋站起來：&ldo;我給她回個電話。&rdo;

他到走廊上才把這個電話打出去，因為是美國的號碼，索尋打的是網路電話，外面的wifi訊號沒那麼強，索尋不得不把無線切斷，用自己的流量撥打。楊茜接起來，索尋說了一句&ldo;我是索尋&rdo;，兩個人就有點沒話說了似的，彼此有些尷尬地停了停。

最後還是楊茜先笑了笑：&ldo;我要是叫你學弟，會不會太套近乎?&rdo;

&ldo;不會。&rdo;索尋也笑，先叫了一聲，&ldo;學姐好。&rdo;

&ldo;那麼……&rdo;楊茜的語調聽起來很輕快，&ldo;我們就不多客套了，郵件裡說的事情，你可以答應嗎?&rdo;

索尋低下頭：&ldo;抱歉。&rdo;

楊茜不怎麼意外的樣子：&ldo;沒事，我有心理準備。你能給我回電話我都覺得很好了。&rdo;

&ldo;不是因為那個，&rdo;索尋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ldo;我還想繼續在中國拍電影。所以我必須……聽話。&rdo;他把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

楊茜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她的聲音也低下來：&ldo;理解。&rdo;

索尋苦笑了一聲，楊茜確實成長了很多，如果按照她以前的性格，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在大罵索尋的軟弱，並且上升到他也是現有秩序的幫兇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索尋閉上眼睛，甚至希望十年前的楊茜能再這樣痛快地罵他一頓。他恐懼的就是所有人的&ldo;理解&rdo;，大家都明白了，大家都不掙紮了。天已經塌了下來，而他們只是彎下腰，沉默而徒勞地扛著天。

&ldo;或者我們也可以不聊《鮮花聖母》，&rdo;楊茜提議，&ldo;其實我一直挺想邀請你上我的節目的。&rdo;

索尋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語氣顯得輕快：&ldo;你不是最恨&lso;女權男&rso;嗎?&rdo;

楊茜在電話那頭大聲笑起來：&ldo;fe， kara is a bitch&rdo;

索尋不開玩笑了：&ldo;上節目可以啊，但是聊什麼呢?&rdo;

&ldo;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