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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斟酌著語氣：&ldo;joan希望大家分享自己的故事, 就像心理治療的group session一樣, 有個互相療傷的作用。&rdo;

索尋狼吞虎嚥地扒了一大口飯, 這會兒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咀嚼，嚼得一臉認真，彷彿嘴裡的不是食物，而是安德烈的想法。

&ldo;但我不相信群體的……東西。&rdo;安德烈說得很含糊, &ldo;有的人雖然接受了採訪, 但始終沒有勇氣跟媒體公開身份, 所以公開身份了的人在這種場合裡會更受到讚揚一點，好像一種無形的指責……很複雜。而且，講完就是一起哭，然後joan講了幾句很有力的話，大家再鼓掌……我不是嘲笑她們掉眼淚，也不是覺得她們喊的口號有什麼問題，我就是……&rdo;

索尋已經聽懂了：&ldo;你就是一個中國人。&rdo;

安德烈皺眉：&ldo;中國人其實更習慣在一群人裡喊口號。&rdo;

&ldo;我是說你對直接表達自己的感受沒那麼舒服……這方面，很中國人。&rdo;索尋讓他氣笑了，&ldo;誰跟你說喊口號的事情，這種話你也敢說啊!&rdo;

安德烈張了張嘴，似乎還想關於喊口號這個問題再多說兩句，被索尋瞪了一眼。安德烈注意到索尋並沒有戴耳機，背景音也非常嘈雜，都是劇組裡的聲音。於是他抿了抿嘴，不談了。

&ldo;而且你也不是那種&lso;受害者&rso;。&rdo;索尋補充。&ldo;不舒服的話，幹嘛還去倫敦啊?&rdo;

安德烈一副根本沒多想的語氣：&ldo;德卡斯又被捕了，我反正還得再做一次跟進採訪……alex也想見一見我。&rdo;

畢竟德卡斯這次是因為&ldo;謀殺未遂&rdo;被捕，而他正是德卡斯要謀殺的物件。很多人都向他表達了慰問和欽佩之情，她們認為安德烈的經歷給他造成的創傷應該不亞於那些被騷擾甚至被強|暴的女孩們，所以他也是她們當中的一份子‐‐安德烈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身上&ldo;中國人&rdo;的一部分，說得好聽一點，算是一種黃土高坡人民的堅韌……就是他覺得反正沒有被弄死，後來也平安回去了，對他來講就沒那麼多&ldo;創傷&rdo;可言，就像一個人走在路上險些被車撞了，當時受點驚嚇，過了就好了。

安德烈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這種不可言說的心態也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至於葉蓮娜的故事，安德烈在上海的時候就已經跟alex談過了。報導還沒出來，正好他在倫敦，alex希望和他聊一聊。

索尋&ldo;嗯&rdo;了一聲，把吃完的盒飯蓋好，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在對詞的辛祁和&ldo;老羅&rdo;身上，他倆不知道說到了什麼，正笑得開心。索尋張開嘴，醞釀了一下可以把這個電話掛掉了，就聽到對面突然傳來了一句：&ldo;哦……對了，alex說他好像找到了葉蓮娜的後代。&rdo;

索尋一句話半路轉彎，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ldo;……啥!&rdo;

&ldo;索導!&rdo;有人叫了一聲，索尋回過頭應了一聲：&ldo;馬上來!&rdo;

安德烈很知趣：&ldo;你先去忙吧。&rdo;

&ldo;怎麼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