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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長久不通風，味道更甚，所有的傢俱上都蒙著厚厚的灰塵，房屋角落纏繞著密集的蜘蛛網。

蘇衍掃了一眼。上個世紀的簡單的三室格局，看得出採光很好，東西向，風水也好，蘇安在這方面的眼光一向很好，適合炒房，一條龍服務，包設計包看房。

蘇安抱著酥寶高跟鞋還沒落到長廊上，被蘇衍制止了。

&ldo;這個屋子今晚肯定住不了人，先去找民宿吧。&rdo;

&ldo;先打掃出一間來，今晚開著窗戶通通風，明天換一床乾淨的被子就可以住人了。&rdo;蘇安瞧了瞧裡面的傢俱說。

&ldo;你抱酥寶先出去，我打電話叫人過來打掃。&rdo;

蘇衍話音還沒落，被趕來的何奶奶打斷：&ldo;住什麼民宿啊，安安和酥寶住我那兒，半點兒苦吃不得，就三間屋子還要找人來打掃，不花錢啊?錢多啊?&rdo;

何奶奶脾氣直，蘇安一個人生酥寶時受的苦她都曉得，她把蘇安當閨女待，看見蘇衍自然沒有好話。

蘇安微微別開臉。

蘇衍錢確實多。

她估計蘇衍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用這語氣和他說話，更別提訓他了。除了家裡那位當過兵對上蘇衍和他爸暴脾氣就上來的蘇老爺子偶爾能訓他，旁人沒那個膽。更別提說親自動手收拾房間了，沁園的上下兩層他都是直接請人過去定期打掃整理的。

&ldo;去拿個盆過來等水，把灰擦擦。&rdo;何奶奶使喚起了蘇衍。

蘇衍：&ldo;……&rdo;

根據蘇安的提示，蘇衍一個人進了滿是灰塵的屋子裡找出了盆，接了水，脫了外套準備聽何奶奶吩咐擦灰。

&ldo;先整理哪一間?&rdo;

&ldo;東面那一間。&rdo;蘇安看著脫了西裝外套只穿著襯衫的蘇衍，單薄的襯衫襯得他越發的清雋雅緻。

酥寶被放了下來，跟在何奶奶身後，東面房屋裡的小擺件在何奶奶的指揮下陸陸續續地被蘇衍搬了出來。

&ldo;暫時先這樣，你去打掃房子裡面，地上的灰先灑水再掃，不然掃不乾淨。&rdo;何奶奶繼續指揮著蘇衍，把最重最苦的活全分配給了蘇衍。

蘇衍沒異議照做了。

蘇安在院子裡擦拭著小木架上的灰。

何奶奶臨去燒飯前進去檢視了下蘇衍的工作進度，沒好氣地說：&ldo;看你這樣從小到大就沒做過這種事，安安懷著酥寶的時候可是一個人忙裡忙外的，一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rdo;

蘇衍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下，沉著聲音說：&ldo;謝謝您對安安的照顧。&rdo;

何奶奶面色古怪地打量了眼蘇衍，最終只說了句：&ldo;好好打掃。&rdo;

小院子裡安靜了下來，酥寶和居居都被帶到了何奶奶那邊。

夕陽慢慢沉下，在院子裡白色的牆面上映出漂亮的剪影，橙紅色的光線折在深色的長廊上，時間彷彿被拉長。

蘇衍看著投進來的光線，想著蘇安懷孕的時候，想她纖細的身段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忙進忙出，自己吃飯自己睡覺。

心口壓抑的難受。

蘇安擦拭完全部的小擺件，甩了被灰染黑的毛巾進了東面的那間屋子裡。蘇衍不知道在想什麼，長長的睫毛上染著夕陽的光，光線打在臉上，連陰影都好看。

晃了晃手，蘇安問：&ldo;在偷懶?&rdo;

&ldo;何奶奶去燒飯了，你是不是在偷懶?&rdo;

&ldo;我的那些都擦完了。&rdo;

&ldo;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