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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阻礙。是這件事是別人的…… 私事。」其實還涉及到對已故的長輩不敬,需要開啟…他外公的骨灰盒。
「這樣啊。」鄭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也不多問:「那換個角度。你提到了』確認』,也就是說這事兒其實你多少有些把握,只是需要一個實證——這個實證有多重要?和相對需要付出的代價相比呢?」
方恆安清楚鄭副的意思——人生很多看似糾結複雜的事無非需要一個取捨。
比如在這件事情上,當事人的道德邊界和所謂「確認」的重要程度就決定了要怎麼選擇。
他站在顧教授外公的墓碑前,微閤眼簾。這些天畫面從腦海中浮光掠影的閃現。
書桌前逆光的背影放下手中的書扶住鼻樑上的金框眼鏡、街邊長椅上陽光下的青年露出自嘲的神態,訊問時的一針見血和身不由己……
或許只是害怕。
因為害怕一切是南柯一夢,醒來還是陰陽兩隔,只能拼命尋找真實的證據來安慰自己。
也害怕是自己太思念,瘋魔到有點相似的人都覺得是那人歸來。
輕風浮起他的衣角,微涼的空氣平息了他心上那團躁動的火。
這火從知道那人死訊起就一直幽幽燃著,讓他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追尋的是一個真相,還是隻是怕一旦熄滅了這火就會陷入無盡默然的悲傷。
——但那是他的恐懼,不是別的任何人的責任。
方恆安從風衣外袋掏出打火機,捻起那一縷髮絲,在風中點燃。青色的煙霧不捨地在他指尖縈繞了一瞬,然後逸散無形。
方恆安最後向著墓碑鞠了一躬,他垂下頭時,側臉被剛剛開啟的路燈鍍了圈暖白的光,淺而薄的唇動了動,對那黃土之下的長輩無聲地許諾了什麼。
然後,他不再耽擱開車離開。因為惦記著和某位先生約定的那頓晚餐。
而剛才方恆安還心心念念惦記著的晚飯主角顧臨奚其實卻早已忘了他的承諾。
說實在的,首先從一開始他們對「晚餐」這一行為就有不同的理解。
方警官的重點在「餐」上,憧憬的是家人式的生活。
而顧教授卻顯然有不同的見解,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第一個字上,抿出了些活色生香的曖昧味道。
可惜,那是當時剛毒髮結束,腦子還不太清醒,只想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顧教授。
高懸的熱搜像一盆冷水一樣兜頭灌下,每絲透骨的寒冷都在提醒他,只要還要點臉,就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不要把別人拉下泥沼。
他還不想因為一時情動,卑劣到這個程度。
顧臨奚以己度人,覺得都是成年人,解釋反而尷尬。直接走人就是了,方恆安應該就能明白意思。
於是離開警局後,他用方恆安之前說的密碼開鎖,去方家拿了東西就準備離開。
但神經毒素真的傷了根本,他因胸口滯悶坐下調息了一會,竟昏昏沉沉地坐在書桌前睡了過去。
叫醒他的是口袋裡手機的震動。這號碼是全新的,連騷擾詐騙電話都不屑光顧,方恆安的資訊孤零零地躺在收件箱。
(發信人)方同學:要帶什麼菜回來嗎?
菜?
顧臨奚按了按太陽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迷茫地看了眼窗外轉暗的天色,才反應過來,方警官竟真是個難得的實誠人,把自己那句曖昧的花腔當了真。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神智還沒完全清醒,他下意識地把那條短短的話來回看了幾遍,似乎能把每個字嚼碎了品出滋味。
初春的微風從視窗透入,還攜著不知誰家做的紅燒肉的香氣。
樓道里傳來剛接孩子下學的父母瑣碎的唸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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