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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小時前,自己還和對方從一張床上醒來,而那幾句承諾放別人身上或許尚算平常,在他顧臨奚身上已經算是山盟海誓的程度了,哪能那麼說反悔就反悔。
方恆安看他不說話,固執又直白地提醒道:「顧老師,答覆。」
「答覆昨夜已給了你。如果還是不放心……」半晌,顧臨奚笑著說:「我記得你說過,當年你寫這首歌算是個表白。那我就現在做個回應吧。」
他坐回琴凳,修長十指躍動於鋼琴琴鍵。
說來也怪,剛才還覺得情感充沛到跟不上技法的曲子,這時想著兩人昨夜的糾葛、多年的往事、生死間的碰撞,憂怖交雜,情與哀共生,指下就像有了靈魂間翻轉流動。
又想到那許多年前窗外看到的清白交疊的屍體、艷紅的血液蜿蜒在雪面之上;看不出人形的乾癟「試驗品」倒在地上質問公理何在;鍾力口噴三尺鮮血,手中捏著那隻歪頭斷腿、粗製濫造的金屬小熊;陳老爺子那首作為絕筆的《龜雖壽》。
——衷於心者不得善終。弄權利者手握權柄。肆意者無所忌憚,深情者終得空許。
彈畢,額頭已滲薄汗,顧臨奚平時向來偏好一些技法華麗、情緒內斂的古典樂,而這樣一首曲子演奏下來,既有淋漓暢快的宣洩之感,胸口也竟有滯澀悶痛之感。
他不動聲色地緩了下呼吸,而後狀似無意地說了句:「恆安,我說過,我下決定的事情從不後悔。但你畢竟年輕,有的人並不一定如你所想一般,'一生'太重,也不必這麼早定下。」
「——我不會反悔。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事情不是沒你想的那樣,主動權在你手裡,你隨時可以結束。」
他看著方恆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便揚起一笑,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太難伺候,都說了我不會反悔了,主動權在你手裡,還要怎麼樣啊。我餓了,快去做午飯。」
方恆安很瞭解顧臨奚這個人。當他一開始就談笑而言的話,是可以直接戳穿懟回去的。
當他不帶笑用較嚴肅神情說出的話則看具體情況而定,有一部分是故意用半真半假態度騙人玩的,懟回去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當顧臨奚一開始用嚴肅態度,後來又用玩笑墊了個臺階的內容,往往才是他心裡看重,反覆思量,所以想好了所有鋪墊說出來的內容。因為深思熟慮,所以不容辯駁。
顧教授這樣的人,少年時驚才絕艷,青年時砥礪前行。心志堅定、自視甚高,同時也會特別固執。
於是,平日裡棒槌似的方警官沒再多說什麼,自己去了廚房。
在一起住了一段時間,方恆安對顧臨奚的生活習慣已經非常清楚。
這人的相容度很廣,在外面點菜或者叫外賣的時候比較挑剔,對食物從新鮮度到擺盤的精緻程度竟然都有要求。
但他對於「家常菜」的容忍度又非常高。哪怕打幾隻蛋切個番茄下碗麵都可以吃的很香,好像那點菸火氣格外下飯,讓沒滋沒味的一點碳水化合物成了人間美味似的。
方恆安對他的愛好進行了取長補短的改良,提升了食材的新鮮度,口味放的比平時淡一點。但擺盤什麼的就請顧教授自己在自己碗裡擺著玩吧。
方警官從讀高中就對一個人過得有聲有色有豐富經驗,做頓飯簡直能搞出流水線,又快又好,這樣三下五除二一收拾好一頓午飯。
端出來發現二樓餐廳中沒人,遠遠聞到一股焚香的味道。
他順著味道下樓走到客廳,看到五斗櫥的玻璃架上,小巧的木質香爐邊是一張老人的照片,是顧臨奚的外公陳金茂法官。
那不是黑白色的遺照,而是一張有點好玩的生活照——照片裡老人戴著個搞笑的米老鼠頭箍,吹鬍子瞪眼地看向鏡頭。看來他怒目而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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