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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他那天看起來沒怎麼問我的意見是因為……之前有件事我惹他生氣了。而且,他能猜到我是怎麼想的,所以也可以說是心照不宣地達成一致了。」
吳醫生立刻說:「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主要是在溝通的過程裡,我發現你傾向於站在純粹理性或者他人的角度思考,習慣於壓抑自己的情緒。一般這在兩種情況下會比較常見。」
「一種是長期處於低自尊狀態的迎合,這種人往往身陷權利不對等的關係中。不過我仔細觀察下來,你的確不像這類人。」
顧臨奚望著旁邊一把金色的雛菊,淡淡地問:「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罕見許多了。」吳醫生嚴肅地說:「親密關係原本應該是一個人最輕鬆和舒服的狀態。如果這種情況都習慣性的壓抑和收斂情緒,那就說明這已經是』常態』了,說明對外界的人和事信任度都極低。」
顧臨奚卻彷彿在和吳醫生在做一場事不關己的學術探討,勉強捧場似的接了一句:「既然說是』常態』,那對於個體來說或許也是正常的一種。為什麼您這麼在意呢?」
吳醫生正色道:「因為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長期持續下去,甚至可能會帶來和現實的』解離感』。就是對現實世界的一切都是霧裡看花的狀態——」
他說到這裡,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冷不丁嚇了一跳。
回頭才發現竟然是轉眼前還在花壇那邊遛彎的李曠銘。
這個精神病男人穿著院裡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左眼是一隻明顯的義眼,那眼珠子泛著死白。乘著他分外黝黑的面板,顯得格外詭異。
再加上上撇的嘴角,那神情似笑非笑,簡直就像瘋人院恐怖電影裡會有的那種經典反派角色。
吳醫生原本並不想顧臨奚和他多接觸。他催促了幾句,但看兩人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不想矯枉過正,便自己先走了。
這時正好是醫院午睡時間,大部分病人都在護士和醫生的要求下吃過安眠藥睡著了,因此諾大的中庭花園裡不知何時起只剩下他們兩個。
這麼多年被關在精神病院,李曠銘卻依然一幅身強力壯的樣子,病號服下繃出了肌肉形狀,他用那種似笑非笑又不懷好意的神色上下打量著顧臨奚,充滿了陌生的敵意。
顧臨奚卻恍若未覺,只是平靜地站著。過了一會,他就像真的對此人一點不感興趣一樣,轉頭就要離開。
「……』解離感』。就是對現實世界的一切都是霧裡看花的狀態,無法感受到真實的情感反饋。」
李曠銘忽然開口了,詭異地重複著剛才吳醫生說過的內容:「……就好像臺上的木偶戲演員。這就是典型的』人格解體「症狀。
他唯一露出的那隻眼睛烏黑黑的,深不見底,像一塊嵌入巖壁的石頭,顯得格外冷漠陰沉。
但正是這種陰沉,反而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理智,還流露出一點深藏壓抑的痛苦。
竟然不那麼像個瘋子了。
「這是你的病,也是我的病。」李曠銘說:「你知道嗎?每個從那裡離開的人都沒有真的全身而退。我們留了東西在那裡。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他的嘴角慢慢下瞥,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凝固成一個僵硬的哭臉。
「……那是我們自己。我們以為自己離開了,其實我們的靈魂和意志還被冰封在那座最高的雪山中。這裡的一切,包括我和你的對話都只是一場幻覺。真正的你,從未離開。」
最後,他對顧臨奚說:「我認識你。」
顧臨奚面無表情地看了他許久:「什麼時候認識的?」
男人沒說話,忽然蹲了下來,用手指趕螞蟻玩。玩了一會也不說話,直接飄然而去了。
這在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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